“公平競爭?”方誌遠眼中閃過一絲譏諷,“柳總,你太天真了。在海城,我方誌遠說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他轉向楚嘯天,語氣變得威脅起來:“楚先生,我勸你最好考慮清楚。跟我作對,沒什麼好下場。”
楚嘯天放下茶杯,眼神變得銳利起來:“方總,你這是在威脅我?”
“威脅?”方誌遠冷笑道,“我隻是在給你一個善意的提醒。識時務者為俊傑,楚先生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選擇。”
話音剛落,包廂裡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楚嘯天緩緩站起身來,看著方誌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方總,你的提醒我收到了。不過我這個人有個毛病,就是不喜歡被人威脅。”
方誌遠臉色一沉:“楚嘯天,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在海城,我一句話就能讓你混不下去!”
“是嗎?”楚嘯天走到方誌遠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我倒要看看,方總有多大的本事。”
柳如煙見勢不妙,連忙起身想要勸解:“兩位,都是生意人,有話好好說…”
“柳總,你彆管。”楚嘯天擺擺手,眼神死死盯著方誌遠,“我正好想會會這位方總。”
方誌遠被楚嘯天的氣勢震住,但嘴上還是不服軟:“小子,你以為在拍賣會上出了點風頭就了不起了?告訴你,那不過是運氣好而已!”
“運氣?”楚嘯天冷哼一聲,從桌上拿起一個茶杯把玩著,“方總,你覺得今天拍賣會上的那幅《墨竹圖》,真的是明代沈周的真跡嗎?”
方誌遠一愣:“什麼意思?那當然是真的,鑒定師都驗證過了!”
“鑒定師?”楚嘯天輕笑道,“那個鑒定師叫什麼名字?”
“李…李大師。”方誌遠有些遲疑。
“李大師?”楚嘯天玩味地看著他,“方總,你確定那個人是李大師?而不是你花錢請的冒牌貨?”
方誌遠臉色大變:“你胡說什麼!”
“胡說?”楚嘯天將茶杯重重放在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真正的李大師三年前就已經去世了,這在古玩圈是人儘皆知的事情。而今天那個所謂的"李大師",不過是個江湖術士罷了。”
柳如煙聽得一愣一愣的,她雖然涉足古玩生意,但對這些內幕並不十分了解。
方誌遠額頭開始冒汗:“你…你在胡編亂造!”
“胡編亂造?”楚嘯天冷笑道,“那幅《墨竹圖》,用的是現代化學墨水,紙張也是機器製造,竹葉的筆法更是拙劣不堪。沈周大師的真跡,怎麼可能是這種水準?”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方誌遠站起身來,有些歇斯底裡,“那幅畫我花了五百萬買的!”
“五百萬?”楚嘯天搖搖頭,“方總,你被騙得不輕啊。那幅假畫,最多值個幾千塊錢。”
柳如煙此時才明白過來,原來今天拍賣會上還有這樣的內幕。她看向楚嘯天的眼神更加敬佩了。
方誌遠的臉色變得鐵青,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楚嘯天,就算我今天買錯了畫,那又怎樣?我照樣能弄死你!”
“弄死我?”楚嘯天不屑地笑了,“方總,你以為你是誰?黑社會老大嗎?”
“我…”方誌遠被懟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包廂門再次被推開,一個身穿西裝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方總,您在這裡啊。”來人恭敬地對方誌遠點頭,然後看向楚嘯天和柳如煙,“不好意思,打擾兩位了。”
方誌遠看到來人,頓時來了精神:“老張,你來得正好。給我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老張皺了皺眉:“方總,這樣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方誌遠指著楚嘯天,“這小子敢跟我作對,必須給他點顏色看看!”
楚嘯天冷眼看著這一切,並沒有絲毫緊張。
老張為難地看了看楚嘯天,然後湊到方誌遠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方誌遠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竟然有些發白。
“什麼?你確定?”方誌遠聲音都在顫抖。
老張點點頭:“千真萬確,方總。”
柳如煙好奇地看著這一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方誌遠看向楚嘯天的眼神變了,從剛才的囂張變成了恐懼:“楚…楚先生,剛才是我失禮了。”
楚嘯天淡淡地看著他:“哦?方總這是怎麼了?剛才不是很囂張嗎?”
“我…我…”方誌遠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老張在一旁小聲提醒:“方總,楚先生可是楚家的人…”
“楚家?”柳如煙驚訝地看向楚嘯天,“楚先生,您是上京楚家的人?”
楚嘯天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看著方誌遠。
方誌遠此時已經完全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他知道楚家在上京的地位,那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海城商人能夠招惹的。
“楚先生,剛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方誌遠彎下腰,態度變得極其謙卑。
楚嘯天冷哼一聲:“方總,剛才你不是說要讓我在海城混不下去嗎?現在怎麼又變臉了?”
“我…我那是一時衝動,胡言亂語。”方誌遠擦著額頭的汗珠,“楚先生您大人有大量,彆跟我這種小人物一般見識。”
“小人物?”楚嘯天玩味地笑了,“方總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
方誌遠恨不得給自己幾個嘴巴子,剛才怎麼就那麼嘴賤呢?
“楚先生,古玩文化城的項目,我們方氏集團退出競爭。”方誌遠咬牙說道,“這個項目就交給您和柳總來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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