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上京一家頂級私人會所的包廂裡。
靡靡之音繚繞,空氣中彌漫著昂貴雪茄和頂級紅酒混合的奢靡味道。
李沐陽斜靠在真皮沙發上,懷裡摟著一個身材火辣的嫩模,手中輕輕搖晃著高腳杯,殷紅的酒液在水晶燈下折射出妖異的光。
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李沐陽有些不耐地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消息,臉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
“王德發死了?”
“楚嘯天被警察帶走了?殺人嫌疑犯?”
他猛地坐直了身體,一把推開懷裡的女人。
“滾出去!”
嫩模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氣嚇了一跳,不敢多問,連忙拾起衣服,狼狽地跑出了包廂。
包廂裡瞬間安靜下來。
李沐陽死死盯著手機上的信息,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王德發死了?
誰乾的?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楚嘯天。楚嘯天雖然有本事,但李沐陽了解他,那家夥骨子裡有種不屑用下三濫手段的傲氣。為了一個王德發,把自己搭進去?不可能。
那是誰?
方誌遠?那個蠢貨雖然心狠,但腦子不夠,玩不出這麼精細的栽贓嫁禍。
難道是……楚家的其他人?那些巴不得楚嘯天永不翻身的長輩叔伯?
李沐陽的腦子飛速轉動。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爸。”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威嚴而沉穩的聲音:“什麼事?”
“王德發死了,楚嘯天被當成嫌疑犯抓了。我們家做的?”李沐陽直接問道。
“不是。”電話那頭的聲音沒有絲毫猶豫,“這種低級的手段,不是我們李家的風格。而且,王德發那條狗,還有用。”
李沐陽心裡一凜。
不是李家,那會是誰?
上京這潭水,什麼時候又鑽進來一條不認識的過江猛龍?居然下手這麼狠,一上來就直接掀桌子殺人。
“沐陽。”電話那頭的聲音變得嚴肅,“楚嘯天這個人,心性堅韌,奇遇不淺,是我們李家未來大計的重要阻礙。但現在,有人想把他一棍子打死,這不符合我們的利益。”
李沐陽瞬間明白了。
一個活著的、不斷製造麻煩、吸引火力的楚嘯天,比一個死了的、或者被關在監獄裡的楚嘯天,對李家更有用。
他就像一根攪屎棍,可以把楚家內部、乃至整個上京的渾水攪得更亂。李家,需要坐山觀虎鬥。
“我明白了,爸。”李沐陽說,“我會盯著這件事。”
掛斷電話,李沐陽臉上的表情變得陰晴不定。
有意思,真有意思。
居然有第三方勢力下場了。
而且行事風格如此狠辣,直接打破了大家心照不宣的商業鬥爭規則。
他倒想看看,這個躲在暗處的家夥,到底是誰。
而楚嘯天,你這次要是翻不了身,可就太讓我失望了。
遊戲,要是沒有一個好對手,那該多無聊啊。
他重新端起酒杯,將杯中紅酒一飲而儘,眼中閃爍著興奮與算計的光芒。
……
市局,“休息室”內。
楚嘯天盤膝坐在床上,雙目緊閉,體內的《鬼穀玄醫經》真氣緩緩流轉,將外界的嘈雜與內心的煩亂一並驅散。
他知道,著急沒用。對方布下了天羅地網,每一步都算計得死死的。現在,他就像被蛛網困住的飛蛾,越是掙紮,可能纏得越緊。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等林婉清的消息,等敵人露出新的破綻。
突然,口袋裡的手機發出一聲極輕微的震動。
楚嘯天猛地睜開眼睛。
手機是他自己的,在林婉清的強硬要求下,警方暫時沒有沒收,隻是告知他不能與外界“非必要”聯係。
他拿出手機,屏幕亮著。
是一條來自未知號碼的彩信。
楚嘯天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有種強烈的預感。
他點開了那條彩信。
一張圖片瞬間占據了整個屏幕。
照片的背景是一個昏暗的地下室,牆壁是斑駁的水泥。秦雪被人用粗麻繩綁在一張椅子上,嘴上貼著黑色的膠帶,雙眼緊閉,臉色蒼白,似乎已經昏迷。
照片的右下角,有一個紅色的數字時間戳,顯示是十分鐘前。
而在照片的下方,還有一行簡短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