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從他得知李沐陽要和蘇晴訂婚,並且大張旗鼓地宣傳會“照顧”好他妹妹開始,這個局就已經布下了。
他故意放出假消息,故意讓王德發的人以為得手,甚至連直播設備,都是他的人提前偽裝成酒店員工安裝好的。
他就是要讓李沐陽在最風光、最得意的時候,從天堂墜入地獄。
他要讓全上京的人都看看,背叛他楚嘯天,是什麼下場。
車內一時陷入沉默。
過了一會,楚嘯天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通。
“小雪,是我。”他的聲音瞬間變得柔和,褪去了所有的冰冷和鋒芒。
電話那頭傳來秦雪清冷而悅耳的聲音:“嗯,我看到了,你……沒事吧?”
“我沒事。”楚嘯天輕笑一聲,“詩詩情況怎麼樣?”
提到妹妹,他的心才真正地牽動起來。
秦雪的聲音變得嚴肅:“情況暫時穩定,我用你教的金針渡穴法,暫時護住了她的心脈。但是……她體內的寒毒非常霸道,我的能力有限,隻能暫時壓製,想要根治,恐怕……”
楚嘯天的心沉了下去。
他知道。
鬼穀玄醫經雖然包羅萬象,但他得到傳承的時間太短,很多高深的醫術和丹方,他還沒有完全掌握。
妹妹的病,才是他心頭最大的一根刺。
今晚的勝利,隻是掃清了一些煩人的蒼蠅。
真正的戰鬥,現在才剛剛開始。
“我明白了。”楚嘯天沉聲說道,“不管用什麼方法,付出什麼代價,我一定要治好她。”
“我相信你。”秦雪的聲音帶著一股令人心安的力量,“對了,孫老前幾天聯係我,說他找到了一株古籍上記載過的‘九陽還魂草’的線索,或許對詩詩的病有幫助。”
“九陽還魂草?”楚嘯天精神一振。
這味藥,鬼穀玄醫經裡有記載,是至陽之物,專克至陰至寒之症!
若是能得到它,配合他的醫術,治好妹妹的希望,將大大增加!
“孫老在哪裡?線索是什麼?”楚嘯天急切地問。
“孫老說,東西在一個私人拍賣會上,明天晚上舉行。邀請函,他已經替你準備好了。”
夜色如墨,勞斯萊斯幻影平穩地滑入一棟不起眼的彆墅車庫。
這裡不是楚家老宅,也不是任何登記在楚嘯天名下的產業,而是一處他動用《鬼穀玄醫經》傳承中的奇門遁甲之術,親自改造過的安全屋。
“我就不送你上去了。”柳如煙的聲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慵懶,也帶著一絲探尋。
她很好奇,能讓楚嘯天如此牽掛的妹妹,究竟是什麼模樣。但她更清楚,什麼是底線。
“今晚,謝了。”楚嘯天推開車門,身影融入黑暗。
“互惠互利罷了。”柳如煙紅唇輕啟,目送著他離去,眼波流轉。
這個男人身上藏著太多秘密,像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危險,卻又致命地吸引著人想要靠近,一探究竟。
楚嘯天踏入彆墅,撲麵而來的不是家的溫暖,而是一股深入骨髓的陰寒之氣。
他快步走上二樓,推開最裡麵的一扇房門。
房間裡沒有開燈,隻有醫療儀器上微弱的光芒在閃爍。寒氣就是從這裡散發出來的,仿佛一個天然的冰窖。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身影站了起來,是秦雪。她臉上寫滿了疲憊,但眼神依舊清亮。
“你回來了。”
楚嘯天點點頭,目光越過她,投向那張被冰霜覆蓋的大床。
床上躺著一個女孩,眉目如畫,正是楚嘯天的妹妹,楚詩詩。
此刻,她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如紙,一層肉眼可見的白色寒霜覆蓋在她纖細的睫毛上,仿佛一個沉睡在冰棺中的睡美人。她的呼吸微弱到幾乎無法察覺,全靠旁邊儀器和紮在身上的幾根金針維持著生命體征。
楚嘯天走到床邊,伸出手,想要觸碰妹妹的臉頰,指尖卻在距離她皮膚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那股刺骨的寒意,讓他體內的氣勁都為之凝滯。
“情況不太好。”秦雪的聲音壓得很低,“就在你回來前十分鐘,寒毒又爆發了一次。我用‘九轉還陽針’才勉強壓下去,但下一次,我不敢保證……”
她的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楚詩詩的時間,不多了。
楚嘯天沉默地看著妹妹,眼底翻湧著外人看不懂的痛楚與殺意。
這該死的寒毒,是三年前,楚家那場驚天變故中,被仇家強行注入詩詩體內的。它就像一個附骨之蛆,日夜折磨著妹妹,也日夜啃噬著他的心臟。
若非得到《鬼穀玄醫經》,他連保住妹妹性命的資格都沒有。
“九陽還魂草。”楚嘯天吐出五個字,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我必須拿到。”
……
與此同時,上京李家。
“啪!”
一個名貴的青花瓷瓶被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濺。
李沐陽雙眼赤紅,麵目猙獰,再也沒有了宴會上的半點風度。他像一頭被困在籠中的野獸,瘋狂地發泄著心中的屈辱和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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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嘯天!我艸你媽!我要你死!我一定要你死!”
他的嘶吼在空曠的書房裡回蕩,顯得格外淒厲。
今晚,他從雲端跌落地獄,成了全上京最大的笑話。他可以想象,明天一早,所有報紙的頭條都會是他李大少“喜當爹”的醜聞。
李家的臉,被他丟儘了!
書房的門被推開,一個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正是李家現任家主,李戰。
他看都沒看地上的狼藉,隻是冷冷地盯著自己的兒子。
“鬨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