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蒼白的那總管借著端木琛述的手,使儘了渾身的力氣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王爺,老奴老了,實在是不中用了,陛下他……”說罷,滿是溝壑的老臉更加的蒼白,隱隱還透著青紫,顯然是受到了驚嚇。
“唉……”,聽那總管這麼一說,端木琛述的臉色也是不好看,心中對老皇帝的病情更加的擔憂。
兩個人慢慢走到穀幽蘭的近前,端木琛述繼續剛才的話頭“女帝,皇兄看了這麼多的丹師,也吃了很多的藥物,如今還能救過來,哪怕隻有三層的把握,也希望您施以援手吧!”
其實他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說老皇帝都已經病入膏肓了,眼下能救過來,也實屬意外,雖然能活一個月,也總好不活。
現在的端木國表麵上看一派安逸,實則是內憂外患。東南的百裡國,西南的公西國,還有北麵的傭兵城虎視眈眈。
雖然三個國家都隸屬於夏央國,但各自為政。夏央國的女皇沒有子嗣,而且對隸屬國也從來不乾涉。
端木國僅有的兩個皇子更是明爭暗鬥。雖然老皇帝清醒的時候,讓太子監國,但是並沒有留下傳位詔書,一旦他駕崩,兩個皇子肯定會兵戎相見。
本來端木國的皇家子嗣就少的可憐,一旦唯二的兩個皇子撕破臉皮大打出手,這端木國就要麵臨四麵楚歌,百姓們的日子更加苦不堪言。
所以,當務之急,也隻能將老皇帝死馬當活馬醫了,哪怕他醒過來後,立下傳位詔書再死,也好過什麼都沒留下。
“琛王爺,既然我來了,我肯定會儘力的!”穀幽蘭淡淡的撇了一眼那總管,雖然內心裡對他有諸多的疑問,但是眼下急需解決的事情還是老皇帝的病情。
“嗯!”端木琛述無奈的點頭應了一聲“女帝,您是否立即救治?需要我們都回避嗎?”
穀幽蘭搖了搖頭,心想這琛王爺真是狡詐,明明都看到我將紫金針拿出來了,還問我是否立即救治,而且還問是否回避?真是一個攻於算計的老狐狸。
如果我說需要回避,一旦老皇帝沒有被自己救治過來,他可以說是自己將他治死了,從而名正言順的昭告天下,向百裡國討要說法。
一旦我救活了,他肯定又說,我的醫術神奇,不愧為五品高級煉丹師,而且還向天下證明了百裡國和端木國似乎是結盟了,這樣也有了不讓人覬覦端木國的借口。
可以說,不管怎樣,端木國和百裡國都會牢牢的綁定在一起。
可是那又怎樣?從穀幽蘭踏入端木國的那天起,她就已經將端木國納入了自己的計劃和版圖之中,不論端木琛述打著怎樣的算盤,最終的結果都是不言而喻。
看到穀幽蘭搖頭了,端木琛述精明的老眼中透出了一抹失望,但是更多的還是欣喜和算計,不動聲色的放開了那總管的胳膊,似有心思般點了點頭。
“琛王爺,你們都站在一邊看著就好!”
穀幽蘭將手裡的布包散開,抽出了六枚同樣十厘米長的紫金針,又用靈力將老皇帝的貼身衣物震碎露出了枯槁的肌膚,看都沒看,隨手向著老皇帝的胸前幾處大穴刺去。
穀幽蘭這麼隨手的一個動作,立刻讓端木琛述的心顫了幾顫,這女帝到底會不會治病,這麼隨意的刺穴真的不會刺死人嗎?
可是他又轉念一想,攸瀾女帝是這大陸僅有的一名五品高級煉丹師,想來她的醫術不是假的,而且還是當著自己的麵。
又是自己讓人家將皇兄死馬當活馬醫,眼下他也不好再打斷,隻好暗自提了一口氣,將手緊緊的攢了起來。
穀幽蘭將六枚紫金針刺入之後,又隨後拿出了六枚刺入了老皇帝的頭頂,這才給十二枚金針注入靈力。
隨著靈力源源不斷的注入金針裡,一刻鐘後,老皇帝的臉色由黑轉青,又過了半刻鐘青色不見,稍微有了一絲血色,端木琛述這才將攢起的手稍微鬆開了。
“嘔”,正當端木琛述剛剛鬆了提了半天的那口氣,老皇帝突然大張著嘴吐出了一口黑血,隨後枯瘦的軀體開始顫抖了起來。
“這,皇兄這是怎麼了?”端木琛述剛要坐下,就見到這震人心魂的一幕,立刻又大喊了起來。
穀幽蘭沒有搭理他,繼續在金針上釋放著靈力,焱適時的開口道“琛王爺,無須大驚小怪,陛下中毒多日,必須先將他身體裡的毒素逼出來,他渾身顫抖也是因為體內的精血稀少,剛剛吐了這麼多的毒血,他一時有些氣血不暢!”
“哦,是本王心急了,女帝繼續!”端木琛述也知道自己情急之下略微有些失態,既然讓人家治病了,就應該給予十二分的信任,剛才的話語的確是有失身份。
此時一直站在龍榻邊的那總管,雖然不聲不響,但是他的眼睛一直都沒有離開穀幽蘭半分,心中的思緒更是此起彼伏,兩張同樣的傾城麵孔在他眼前不停的跳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