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幽蘭瞬間感覺,自己似乎又陷入了一個巨大的謎團之中。
與此同時,在七刹海東域的一座遠峰之上,兩位白胡子兩者正在一棵參天古樹下,盤膝對弈。
不遠處,亭台樓閣、雲霧繚繞、碧波清池、仙風縹緲,數十隻白鶴遊走在水霧間,似引吭高歌,似展露羽翅,好一派神仙天境。
“井兄!”胖胖的灰衣老者,手執一枚黑色棋子,舉棋不定,似有所思的說到,“兩個多月過去了,您就一點都不擔心鸞兒那丫頭?”
“擔心她?”瘦瘦的白衣老者,眼都沒抬一下,捋著胡子一臉的神在在,“憑那個丫頭的本事,還需要我擔心嗎?”
“她的本事在您的精心調教下,是不需要擔心,可是……”,胖老者終於將黑色棋子落下,又不經意的拍了一下瘦老者的馬屁,隨即像似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話鋒一轉,“兄弟的意思是說,她的本事雖然不如羽公主,但您就不怕她……給羽公主添亂嗎?”
“給羽公主添亂?”瘦老者終於抬起了頭,一雙能看穿萬物的老眼,突然迸射出了一抹森寒,“她敢!”
忽然,他像似意識到了什麼,將手狠狠的拍在了棋盤上,頓時,所有的棋子四處飛濺,“奎老弟,鸞兒那丫頭是不是又做了什麼?”
胖老者一臉惋惜的看了看早已混亂的棋局,又懊惱的咬了咬牙,眼看著再落幾枚棋子,自己就又贏了,你說,自己早不提火鸞,晚不提火鸞,偏偏這個時候提,這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嘛?
唉,真是自作自受!胖老者無限惋惜的歎息了一聲,“井兄,您都多大歲數了?怎麼還是這麼沉不住氣?說風就是雨的!”
“少跟我打岔,我問你火鸞的事情呢?”瘦老者不依不饒的繼續追問到,“她是不是真的給羽公主添亂了?”
胖老者不承認自己方才的所作所為,真實的目的,是讓井兄分心,但是人家的怒火,既然是他挑起來的,出於何種目的,他都要及時的給滅了,否則,最終倒黴的還是自己。
“井兄,你先彆急!”胖老者急忙安撫他道,“鸞兒那丫頭,就是小孩子心性,她的內心一直都對羽公主在幾萬年前,無端的拋棄了她,而耿耿於懷。”
接下來的話,胖老者沒有再繼續說,他相信,即使他不說,憑井兄向來的敏銳,他也能明白。
果然……跟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勁。
“鸞兒那丫頭,就是不讓人省心!”誇嚓~~~聽到胖老者的話,瘦老者又重重的拍了一下棋盤……這下好了,弱不禁風的小小黑色棋盤,經過前後兩次瘦老者的大力摧殘,終於承受不住的碎成了渣渣。
胖老者瞠目結舌的看著滿地的棋盤碎片,心痛的不能自已,這是他在幾萬年前,好不容易從人間淘回來的黑水晶棋盤,天上也好,人間也罷,僅此一塊啊!
胖老者都要哭了,在內心裡不停的大喊著,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可是,他又能如何呢?誰讓他為了贏這一盤棋,而自作孽呢?此刻的他,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你這張嘴,咋就那麼欠?那麼欠?好不好的提火鸞作甚?
該,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然……
瘦老者可不管胖老者的痛心疾首,仍然氣呼呼的抓著這個話題,不撒手。
“奎老弟,我問你話呢?”不就是一塊破棋盤嗎?至於耷拉個臉,像誰欠你八百萬似的?
“哎呀,井兄,方才我不是告訴你了嗎?”還有完沒完?
“你告訴我什麼了?”你分明就是什麼都沒說好不?
“我沒告訴你嗎?”胖老者撓了撓耳朵,想了想方才自己說過的話,隨眼那麼一瞥,就又看到了滿地的黑水晶碎片,霎時間,心又開始疼。
“井兄,你自己的徒兒,你自己不了解嗎?”胖老者終於發火了,也不知道這火是衝自己,還是衝著瘦老者,“四萬年前,火鸞身上發生的事情,你我心知肚明,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心裡究竟想些什麼,你這個做師傅的,能不知道?”
如果你敢說你不知道,就彆怪師弟我,跟你翻臉……哎呀,我的黑水晶棋盤啊,心疼死我了……
胖老者一頓嗷嘮大喊之後,也不管瘦老者怎麼想,蹲在地上,一片一片的,小心翼翼的撿拾起黑水晶的碎片來。
就好像,隻有這麼做,才能安撫他早已千瘡百孔,被傷的支離破碎的心一般。
正當胖老者還在與地上的黑水晶碎片,堅持不懈的奮鬥的時候,一陣仙風吹過……
古樹下,哪裡還有瘦老者的身影?
隻有胖胖的虧老者一個人,手裡捧著滿是碎片的黑水晶,臉上飆著鼻涕眼淚,風中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