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黑衣隱位道出了京城柴家人是端木青鶴的母家之時,白澤就已然知道,瀾兒肯定已經計劃好了接下來的事情。
“胸有成竹不敢說,畢竟諸事都是瞬息萬變的,就如眼下的這盤棋局!”穀幽蘭漫不經心的說著。
但白澤是什麼人,立馬就聽出了她的話中之意,“瀾兒,萬事看表象方深知達意,說是這麼說,但是瞬息萬變的下一句,可是萬變不離其中!”
“那是自然,人在做天在看,在天道麵前,人人平等,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穀幽蘭慵懶的與白澤打著啞謎,頓時聽得一旁的碧荷和金鑾,滿頭的霧水。
“主子,你和墨哥說啥呢?為何俺一句都聽不懂?”金鑾撓了撓耳朵,看了看穀幽蘭,又看看白澤。
白澤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穀幽蘭根本就沒有想要回答的意思。隻有碧荷給他翻了個白眼,雖然她也不明白,但不妨礙她懟一懟金鑾。
“大傻個子,不恥下問是非常好的美德,但是不分場合的不恥下問,就是遭人煩了!”
“啊?”金鑾頓覺滿腦子淩亂,“纖芷公主,屬下沒招惹您吧?您為啥說俺遭人煩了?”
雖然您是蒼耳穀羽族的公主不假,可是俺又沒招惹您,您憑啥這麼說俺?再說了,說俺不是不可以,可是俺是真沒聽懂啊?您就是讓俺死,也要讓俺當個明白鬼吧?
唉,真是憋屈!金鑾在內心裡,嘰裡呱啦的自說自話了一番。
“切!”碧荷給他翻了個白眼,沒再搭理他,拿著早已沒有水的茶壺轉身出去了。
金鑾撅著嘴,一臉的便秘模樣,誰能告訴他,他到底犯了什麼錯?主
子不搭理他,就連墨哥也裝沒看見,還有沒有天理了?
要是腓兄和無憂在就好了,再不濟,暝兄在也行啊!哎,還真是有些想他們了呢……
見自家主子和白澤又開始默默的下起了棋,就連碧荷也去烹茶了,金鑾頓感自己是那麼的多餘,於是悻悻然的推門出去,蹲到梅樹底下劃圈圈去了。
此時,內海邊城的驛館內靜悄悄的,所有的隨行人員都默不作聲的做著自己的事情,百餘名內門弟子更是在導師的陪同下,各自看著書,抄寫著丹藥的配方。
更有幾個閒不住的,還私下找了處沒人的院子,煉起了丹。
煉丹歸煉丹,但是幾人的小嘴也不閒著,小聲的攀談了起來。
“唉,方才聽二師兄(春日)說,今早我們殺的那些刺客,可是要論人頭給我們計算積分的!”
“是啊是啊,當初我們從丹醫門臨出來前,少門主可是當眾說了,我們這次出來曆練要計算積分的,每增加一分,都要算到曆練的最終總分上去的!”
“是的,我還以為這次曆練的積分要從這次二公主大婚之後開始算呢,沒想到,隻是殺了那麼幾個刺客,就可以領到積分!”
“是啊,說的沒錯,對了,你們早上殺了幾個刺客啊?二師兄可是說了,殺一個刺客給十分呢!”
“是啊,十分啊,可真不少,可是我才殺了三個人,是不是太少了?才三十分,能夠做什麼的?少門主可是說了,從出了京城開始,我們每天的吃喝費用,都是要從積分裡扣除的,我才三十分,那我現在是不是已經負分了?”
“我殺了五個人,也才五十分,就是不知道,我們每日的吃食,要扣多少分?這曆練積分是怎麼加,怎麼扣的啊?”
“是啊是啊,我們還都一腦門子漿糊呢?”
“要不,我們去問問導師,想來導師應該知道吧?”
“好好好,去問問!”
一時間,方才還靜悄悄的驛館裡,因為幾個悄然煉丹的弟子們的詢問,在一炷香後,就熱鬨了起來。
得到消息的弟子們,紛紛奔走相告,更有從少門主那裡得到曆練積分章程的弟子們,紛紛如饑似渴的閱讀了起來。
“哎呀,快來看快來看,隻要我們聽話,一直不犯錯,每日就能得到五分,但是每日三餐就要扣掉三分,天啊,吃一頓飯,就扣一分!”
“還有還有,我們這次跟隨二公主的儀仗充當典儀的,每人從出發之日起,就可以無償領到五十積分。”
“是啊,這五十積分是白送的呢,太好了!”
“好什麼好?你每天不吃不喝?好好算算吧,我們出來近一個月了,每天的五分,再扣除三分,再加上早上殺了那麼多的刺客,你到底能得到多少積分?還有,一旦犯錯,一次就要扣除一百分!”
“是啊是啊,我得好好算算……”。
驛館裡,丹醫門的弟子們,都在暗自小心翼翼的計算著自己的曆練積分,完全沒有大敵當前的緊張感,仍然一派如火如荼的景象。
而碼頭上防務司的幾處宅院裡,卻是一派愁容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