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味道不錯,就是有些太乾了!”
李寒煙頗有些意外的說道。
“將就吃吧,這地兒也找不來水。”
方雲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眼裡滲出些許淚水來,一路奔逃至此,從中午一直修煉到天黑,確實是有些發困了。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張弛有度才是正確的行事之道。
迷迷糊糊中睡至半夜,隻聽得驚雷乍響,之後便是劈裡啪啦的下起雨來。
有那麼一刻電閃雷鳴當中,兩人俱是睜開了眼睛,看到爻虎正竭力的往洞中去靠。
但它的大半個身子仍然露在外麵,被雨水淋得濕透。
方雲忽然沒了睡意,怔怔的看著這一幕。
李寒煙下午便休息過,方才睡了一覺,到得此刻也是精神了起來。
她望著洞外發呆,心中感歎世事難料。
自己身為天潢貴胄,自小被關在那座王府之中,猶如籠中之鳥一般,出入不得自由。
父親和哥哥都說這是對她的保護,因為外麵有很多人對恭王府心存惡意。
成人之後,她耍了個心眼,擺了太子殿下一道,糾結著一眾“好友”們逃出離京,南下曆練。
短短半個月,經曆了許多,看到過慘死的平民百姓,與妖獸艱難的搏殺,一次又一次的逃出險境。
現在更是因為一頭妖獸的追殺,被逼得和一個野人般的家夥躲在山洞裡。
不過相比之下,他們還算是幸運的,至少眼下的大雨淋不到自己。
“它也挺可憐的……”
李寒煙沒由來的開口說了一句。
方雲不知道該怎麼接。
隻是淋了雨,便可憐麼?
周家灣上百村民,世代安居樂業,因為妖獸暴動,死的死,逃的逃。
黑娃一家三口,除了那不知去向的小姑娘,其餘二人皆葬身於妖獸口中。
他們不是更加可憐?
“以前看書,書裡總有一句話。”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世界所有生靈,都可憐罷了!”
方雲麵無表情的說道。
李寒煙歪著頭想了一會兒,眼裡流露出一抹讚同。
“你說得對,世間眾生皆可憐,也許隻有聖者才能超脫,可是……”
“這天底下,已經沒有第二個武聖了,他們不敢。”
“方雲,如果有可能,你想成為武聖麼?”
“不想!”
方雲回答得很乾脆。
李寒煙並不覺得意外。
“就猜到你會這樣說,但是我想……”
“我李寒煙,想當第二個武聖,這個夢想,我從未對人提起過,你是第一個知道的人。”
李寒煙的臉龐上,有著名為憧憬的神色。
“那我豈不是應該感到榮幸?”
李寒煙並未理會方雲的陰陽怪氣,視線穿過了遠方,望向無儘夜空。
“你知道嗎,武道一途,最開始是沒有聖者境的,世間最強者為大宗師。”
“傳說中,天下間第一位踏入聖者境的武者,出生之時是個無脈之人。”
“他靠著一雙鐵拳,逆天崛起,硬生生在能者輩出的年代殺出了一條無敵之路。”
“經過諸多磨難和奇遇之後,破而後立,重塑經脈,又自創了無敵神術,最終得以入聖。”
“可惜的是……”
“他踏入聖境那一刻。”
“便是他隕落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