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他與總督府公子嚴子敬相識,雙方之間一見如故,相談甚歡,說不定,這件事可以去求一求對方。
至少弄清楚到底是誰殺了自己表兄,不能讓後者死得不明不白。
打定主意之後,趙暉便離開了府衙,前往了嚴家私宅,嚴府。
而另外一邊,方雲帶著月娘與李銀荷二人,已經來到了北城門口。
一開始,得知武衛司準備封城的消息,月娘還有些擔心,連帶得方雲都暫時打消了出城了念頭。
結果到了中午,不但城門沒封,連盤查過路之人的府衙差人都一並撤走,方雲這才打消了顧慮。
雖然他也不明白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至少能夠安然無恙的出城了。
隻要離開雲州,那便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遊。
武衛司的人怎麼也不可能順著早前留下的痕跡抓住他這個天合商行的“雲放”公子。
方雲換了身衣服,又花錢買了輛馬車。
三人偽裝成馬夫,小姐和丫鬟,堂而皇之的離開了雲州。
出了城門,一路向北,馬車走了有二三十裡,月娘和李銀荷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她們都知道方雲做過什麼,隻是月娘還不知道李銀荷的具體身份,隻聽方雲說是朋友的家眷,兩女便以姐妹相稱。
路上,方雲問起了月娘的打算。
“到了離京,你打算做什麼?或者有無能夠投奔的親戚朋友?”
此去離京,路途遙遠,即便乘快馬,也得十天半月才到。
架著這樣一匹老馬舊車,搖搖晃晃,恐怕得花上兩倍的時間。
一個月,正好可以將月娘的毒解了。
月娘搖了搖頭。
她自幼被賣入妙音坊,早已是孤身一人,除了彈琴之外,也沒有其他謀生的手段。
過了十幾年如一日的生活,如今陡然換個活法,還真有些茫然。
“不知道!”
方雲點了點頭,笑道
“走一步算一步,活人還能給尿憋死不成?到時你若真沒想好要做什麼,便是教人彈琴,掙到的銀子也足夠在離京生活。”
聽他這樣一說,月娘心情安定了不少。
“那你呢?”
她反問道。
“我,我家裡人此刻便在離京,不過我應該會在學宮待一陣子。”
方雲要做的事情其實很多。
王府,學宮,觀星閣,那些個陳年舊事,都等著他去發掘。
還有那個男人,方家三少的真正死因。
但方雲知道,自己不能著急。
當初李長根曾警告過他,沒有足以自保的實力之前,不要去離京。
可他終究還是踏上了這條路。
淬骨境中期,自然是遠遠不夠的。
離京是什麼地方?
大夏的中心樞紐,一國之都,真正的魚龍混雜。
上至宗師,下至平民,那裡都有。
區區一個淬骨境武者,說實話,掀不起什麼風浪。
一切還需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