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這般拒人於千裡之外,可是嫌棄貧僧來得唐突?”
真定和尚摸了摸自己鋥亮的光頭,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他腦後那輪直徑丈許的功德金輪隨著動作微微晃動,映得整座紫微宮金碧輝煌,連地麵鋪就的星辰玉磚都被鍍上一層佛光。
王璃眼角抽搐地看著對方自來熟地往自己帝座旁的玉幾上一坐,那八丈高的金身直接把他屁股底下用星河元氣生生煉製的玉幾給坐得“哢嚓“一聲裂開了一條大道縫。
宛若飽經歲月滄桑,被生活的重量壓著。
如此一幕,直看得王璃眼角直抽抽。
“大師啊,大師!雖然我們那邊一直都在調侃你的‘莽金剛、‘雷刀莽僧’之類的外號,可真的隻是調侃啊,你不能真就這麼直接放飛自我啊?!”
“你以前向往的不一直都是白衣翩翩,長發飄飄,一劍飛仙,劍氣光寒十四州的畫風嗎?你究竟是經曆了怎麼樣的打擊,怎麼就自暴自棄成這樣了啊?”
王璃強忍著心中那隻“不問前塵,不求來世,隻求此世轟轟烈烈,六道魔神灰飛煙滅”的【猿皇】的幻滅,痛心道:“大師您真是說笑了.隻是我這紫微宮初建,連杯待客的茶水都沒有要不,改天,改天我到你家西天婆娑淨土去做客吧?”
屁的“改天”。
王同學打定主意,這波把這位真定和尚騙走了以後,自己直接就把他給鴿了,然後自己這輩子也都不來這個大千世界了。
這個破“紫薇帝君”,誰愛當誰來當,我不要了,總行了吧。
畢竟,眾所周知,一世之尊世界的那幫大佬們一個個都已經將馬甲大道玩出了極致。
再加上眾多回溯時光大河,將無數條曆史軸當做麵團揉,並隨心所欲的塑造自己想要未來的的彼岸者們競相登台,而且還大打出手以後。
那一世之尊世界的時光大河,都已經不能用“貴圈真亂”來形容了。
彆說是王同學這個臭外地的,就算是一個土生土長的本地人,麵對他家早就麵目全非不知道多少次的時光大河,麵對一個個層層套皮,馬甲開了無數,哪怕到了最後關頭也絕對演技在線,不掉馬甲的大佬們,他們那也絕對是蒙圈不已,完全沒有可能把它給理順了。
說句實話,王璃甚至連麵前這位真定和尚到底是不是那位孟三清,心底都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
畢竟“開馬甲”這種事情在他們世界實在是太常見了,天都不知道這“真定和尚”到底是誰套皮。
但毫無一點疑問的是,能這麼大大方方的把這“真定和尚”的身份穿戴在自己身上,而且還不怕被天外飛來一柄雷刀砍死,這裡麵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而且另一邊,王璃也心底清楚,既然這位祂是以“西方婆娑淨土·真定佛祖”身份出現在自己麵前,那麼就已經說明他並不打算在這個身份上麵出現彆餘的東西。
人家既然不想掉馬甲,那王璃這邊自然也隻能跟著當睜眼瞎,隻能閉著眼睛,陪著他一起演戲了……
唉,還能怎麼辦?
自己就隻是一個弱小可憐還無助的第七感聖鬥士啊。
這年頭,行走虛海,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演技是自己練得,大家都不容易啊。
總之一句話,先把這位忽悠走了再說!
隻可惜這世上的很多事,大多都是事與願違。
你越不想它發生,可是它就是那麼偏偏的發生了……
“無妨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