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牛很大,全身足肢密集又長又黑,蠕動觸須,正是唐蘇最害怕的一類蟲。
她心跳都嚇得漏了一拍。
剛才,這麼大一隻天牛,趴在她頭發上?
這要是繼續往衣服裡鑽?觸須是不是就碰上後背了?
抖都抖不掉!
她臉色煞白,卻看見年輕人很溫柔地摘下天牛,輕柔地像是對待珍惜的寶藏,將小家夥放在垂下的樹枝上,聲音溫潤如玉,氣質令人如沐春風。
“去吧。”
唐蘇疑惑,驚異地望著他。
他連對待一隻昆蟲都那麼輕柔,不舍得傷害一分,真的是很溫柔的人。
和她記憶中的白月光,一樣溫柔。
世界就是個巨大的宛宛類卿,有些人什麼都不做,那個時間,那個地點,他隻是站在那就贏了。
解憐客認真看著她,目光蹭著她頭頂柔軟的發絲,胸膛一直在起伏,清冷的氣息徹底把她包圍進去。
“你希望我是誰。”
他耐心等著麵前女孩的反應,她倏地抬起眼,黑亮的眼底非常明亮,直直望進他眼中,咬唇一言不發,眼眶泛紅。
1秒,2秒,3秒……
他又恢複了清冷的眸子,垂眸似笑非笑,低沉的嗓音婉轉低徊。
“你要是真信,我可就不敢說了。”
撩人是她,冷漠是她,紅著眼睛落淚是她,轉身離開是她,滿腦子都是她。
因為真心,所以小心翼翼。
唐蘇趕緊移開視線,瞬間眼神藏匿的乾乾淨淨,近乎不舍的把壓抑的視線收回來。
她知道他不是。
他怎麼可能是?
哪怕她直接問,得到的也隻會是傷人心的回答:姑娘看清楚了,我不是他,彆認錯了人。
同樣的回答,她聽過一次,不想再心碎第二次。
竹筏排隊輪到他們。
當地老師傅搖櫓,搖櫓的爺叔唐蘇也見過,是紅星溝村子的老趙。
紅星溝村的人,不知道解憐客葬禮的事,但他們遠遠見過解憐客,知道那是一位君子如玉的年輕人。也知道他是唐家幺妹的未婚夫。
解憐客包了一艘竹筏,竹筏上還坐著心情很好的大熊貓,和兩隻懵懂可愛的小棕熊。
巴蜀群山翠綠,竹海綠浪滾滾。
歲月靜好的湖泊波光粼粼,一葉竹筏緩緩從山澗自上而下。
群山湖泊,秀麗的風景美如畫。
紅星溝的老趙作為當地人,對山裡有野生小家夥見怪不怪,但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帶著野生小動物坐竹筏。
老趙望著解憐客隨意坐下的側影,和彆人一樣也看錯了,他一邊搖櫓,一邊笑得滿臉堆起褶皺。
“這不是保護區的解家小哥麼。”
“怎麼和你媳婦兒坐那麼遠?鬨脾氣了?”
“這小媳婦兒吧,就該哄著,就該對她好,有什麼話說開。她喜歡的東西,你就買,她想要什麼,你就給她什麼,這叫投其所好。好聽話多哄哄,媳婦兒自然不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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