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不是咱東北的風,這風濕啊!魔法攻擊。”
“太冷了太冷了,要是有件外套披著就好了。”
“還是那邊的當地姑娘準備的充分,她圍了好多衣服,真羨慕。”
“羨慕啊,我要是也能被外套裹住就舒服了。”
她越想要把外套脫下來,越是掙紮,被外套封住脖頸就越熱。
額,好熱。
唐蘇掙紮著,可算是把外套脫下來,氣鼓鼓瞪著他。
解憐客安安靜靜望著她,眼裡沒有欲念和任何曖昧的念頭,隻是簡簡單單目光注視她,好像有很多困惑,想問,但又不知道從哪裡問起。
他看著她氣呼呼的脫下外套,又看著她氣鼓鼓地抬起手,把外套客氣地塞進他手中。她明明很拒人以千裡之外,但她一顰一怒的眉眼,都帶著婉轉低徊的動人,讓他想要貼的更近。
解憐客沉默。
他不懂為什麼被她拒絕,也沒生氣,甚至還有些歡喜。
他仔細想了想,如果她沒有拒絕他,他才會生氣吧。
“過來,坐下。”
唐蘇被拉到青石板上坐著。
她意外地發現,新來的監院先生還會針線活。
而且,他隨身攜帶的針線,是村落裡最傳統的三角針。
“你會針線?”
“略懂一二。”
解憐客和她保持有禮有節的距離,將她外層穿的粗布衣拉出一截,在腰間開線脫漿的位置開始縫。
他針穿線很熟練,棉線繞過針眼拉出後,雙線對齊在指尖輕繞一圈,一個行雲流水的結扣打好。
兩股棉線一前一後搓揉,走三角針,自左向右走線,把脫漿的衣服折邊到裡麵,翻過來縫製。
他細細密密拉線,行針由右向左,回拉線並斜向到衣服折邊,回拉線又斜向到折邊由右向左行針……如此反複。形成之字形線段,反麵也是無痕線跡。
獨有的傳統三角針走線。
唐蘇原本要拒絕,但他保持半米的距離,遠近有度,而且他穿線引針速度極快,在她還沒緩過神,已經把三角針線在衣料間穿行。
熟練的速度,嫻熟的針線活,讓她忍不住看愣了神。
最後的打結,他拉扯出雙股線,把三角針穿行兩次,拉扯出一個漂亮緊致的結扣。
唐蘇道:“沒有剪子,我去借一把。”
“不用。”
他隻是雙指輕輕掐住雙股棉線的一端,發力一扯。
原本結扣下的棉線,剛好應聲斷裂,位置也剛好在他掐指之處,斷裂的痕跡比剪子還乾淨。
“哢”徒手撕開的棉線,讓唐蘇眼皮也跟著跳了一下。
媽呀,這年輕人好健康,手指力量也奇大。
他健康的,也太嚇人了。
這指力,撕什麼都行,直接撕開她也沒問題。
“謝謝先生,下次我自己來就好。”
解憐客目光定定認真望著她,如清風明月不染塵,毫無雜念。
但他說的話,卻如同要親吻她一般,低沉的嗓音貼著她柔軟的耳廓,噴出溫熱氣息。
“重在心意。對姑娘你,我怎麼舍得說不呢。”
……
沉啞的嗓音,帶著繾綣和撩撥,觸人心弦。
但他眼神又是那麼聖潔,如同神壇上的神袛,毫無曖昧。
唐蘇懵懂抬起眼。
她乖巧茫然的表情,那麼疑惑、無辜。
這讓他心緒跌宕起伏。
無論過去,還是現在,他每次望著她的眼睛都覺得心潮澎湃,血液沸騰。
他能感知到她加快的心跳。
他喉結動了動,心跳緊跟著快如迅雷。好像她懵懂的眼神裡,帶著一股奇異的纏綿。雖然她本人並沒有這個意思。
解憐客深吸一口氣,無奈地苦笑。
他撩撥人,卻被她四兩撥千斤,狠狠反擊回來。最後暈頭轉向的人,倒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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