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對比,讓他驚訝地眼珠子都能飛出來,大跌眼鏡。他本以為恩師解憐客同他一般憎惡唐家幺妹,沒想到,解憐客非但沒有拒絕她,還任由她一口口慢條斯理地喂酒?
他虛弱地仰起頭,自下而上接受酒液,哪裡像是他被糟蹋,反倒是像……一種情調?
秦子愁狠狠深吸一口氣,捏緊拳頭告訴他自己:
要淡定!
一定要淡定!我如今可是區級乾部,不能和罵奶奶罵親媽的瘋女人一般見識。
恩師肯定是不情願的,他那麼潔淨的一個人,怎麼會被一個陰險惡毒的瘋女人這樣對待,她怎麼敢的啊!
他自我攻略隻維持了片刻。
啊呸,淡定個屁!
解憐客歎了口氣。他歎氣聲如通透綽約的微風,帶著獨特的倦怠。
他剛要繼續驅離秦子愁,抬眸對上唐蘇狡黠的眨眼。
唐蘇對他擠擠眼,睫毛輕顫,笑的露出一個梨渦,好像在說:你彆動,看我的。
解憐客心中都有些好奇。
秦子愁向來倔強頑固,對人對己嚴苛到幾乎變態的不近人情,這才坐到區裡高位。秦子愁人前人後隻聽他的話。唐家姑娘有什麼辦法,能驅趕秦子愁。
兩人罕見的露出同一種無聲的默契。
唐蘇深吸一口氣,做足充分心理準備後,開始放飛自我,開始渣女發言。
她輕撫過解憐客線條分明的下頜,轉頭看向秦子愁,奇怪道。
“我和我未婚夫親近,關你屁事。”
“我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正兒八經的訂婚夫妻,彆說我喂酒,就算我對著未婚夫親下去,又怎麼樣?”
“我親我未婚夫,你配管嗎?你管得著嗎?犯法嗎?還不走!”
三連反問,霸氣外露。
就連向來以毒唯瘋子出名的秦子愁,都驚訝地遲疑了一瞬,竟然真的後退了半步。
就這麼後退的半步,退出了靈性。
唐蘇嗓音冰冷,繼續道。
“小秦,彆沒大沒小喊我名字。按照輩分,你還得尊稱我一聲師娘。”
喊前輩名字是村裡大忌。
尤其是恩師的未婚妻,得加上名諱敬語。當得起一聲師娘。
瞬間,秦子愁臉色煞白,腿腳發軟地又後退半步。
他臉色鐵青,複雜的眼神十分精彩,好像做夢也沒想到會有今天。
小秦?
他身居高位,區裡人都要恭恭敬敬喊他一聲秦領導,他居然被他一直鄙夷唾棄的女人,罵了?喊小秦?
而且還是罵得狗血淋頭,還是當著他恩師的麵罵?
而恩師居然一個維護都沒有分給他?
唐家幺妹罵他,恩師解憐客居然在低眉微笑?這是在維護唐家幺妹嗎?
秦子愁第一次心中冒出一個讓他顫抖的念頭。
或許,恩師解憐客,對唐家幺妹不是毫無情意。
也是,明明是父母之命的正經未婚夫妻,怎麼會毫無情意呢?難道今天他的急眼,隻是他們情侶間pay中的一環?
這句師娘,他打死都喊不出口。
唐蘇霸氣外露,狠狠瞪他一眼。
“還不滾。”
秦子愁驚的瞳孔都在震動,這輩子沒那麼憋屈過。他偷看解憐客一眼,然後低頭變得溫順恭敬,居然真的一瘸一拐地滾了。
他走得踉蹌,好像魂都還沒收回來。直到他走遠了,唐蘇才聽見遠遠的山下竹海傳來憤怒憋屈的咆哮。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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