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拖家帶口的村民帶著大量的行李出現在村口的時候,村長的臉黑的那叫一個厲害。他們現在是要去逃難逃難,而不是去走親戚,你看看這些人的這一身裝備,恨不得直接把家扛在身上帶走,這樣的人,在路上根本走不快,拖累自己不說,還要拖累其他人。
原本沾沾自喜,將自己全部家當帶上的人,一看到村長的黑臉,心中也不免有些打鼓,村長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難道是有逃荒的隊伍找到他們村子了?
帶著全部家當行李的一群人不明所以的靠近,這才發現村長家的行李居然少的可憐,除了做飯的家夥事和糧食以外,他們居然沒有看到其他的額外行李。這一刻他們突然間意識到什麼,不自覺的轉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身滿滿當當的行李,之後艱難的咽了咽唾沫。
果然等所有人到了之後,幾乎是把家裡麵所有家當帶上的一群人就被村長罵的那叫一個狗血淋頭,之後村長給了他們半個時辰的時間整理自己的行李,半個小時後,無論他們舍不舍得他們都要出發。舍不得那一身家當的,路上不會有任何人幫助他們運行李,得讓他們自己拿。
畢竟他們是逃命,而不是搬家。
最後聽從村長指揮的沒有幾個。
村長也不在意,隻是冷冷的掃了一眼,那些撒潑打罵逼迫自家兒子以及家裡麵的當家人留下行李的婦人。等走一段路,這些人就知道厲害了。
這耽誤了許久的逃荒路,終於是踏上了行程。
最開始行走的時候大家還在說說笑笑,一點也沒有逃難的窘迫,但是隨著時間的加長,人們漸漸閉上了嘴巴。因為大旱,家裡麵根本沒有多餘的水來喂動物,所以家裡麵早就沒有了肉食來源,同樣的連耕牛也沒有了。所以這些行李完完全全就是壓在他們身上的,他們這一群人中最好的就是能推一個小車,家裡麵的男人當成牛用,男人在前麵拉著車走,孩子和老人坐在車上,剩下的在後麵推著車,身上同樣帶著很多的行李。
天上的太陽越來越熱,他們前進的步子也越來越慢。頭頂的汗水已經宛如小溪一般流下,這讓他們看起來一點都不缺水。
當他們已經累到完全感覺不到腿的存在的時候,村長休息的聲音也終於傳了過來。一群從未走過如此遙遠距離路程的人,瞬間不顧形象的累趴在地。
玉兒也總算能下地了,他們家也有一輛車,但是他們家的壯年力夠多,所以這一路上都是父親和叔叔們換著拉車,所以孩子和老人都坐在車上,他們倒是沒有感覺有多累,但是玉兒卻能清楚的看到,父親和二叔的肩膀已經流血了。
所以村長一宣布能休息了,她就趕緊跳了下來。其他的姐妹們也不例外,也是速度極快的跳下來。和父親母親相比,她們不算累,所以她們立刻手腳麻利的收拾出了一塊相對乾淨的地方來,之後就開始生火,至少燒點熱湯出來,配著他們帶的乾糧一起吃。
而玉兒也終於有時間和澈碰麵了。
隻是原本是貴公子形象的澈,現在也和村裡小子沒兩樣了,但是如果你真的把他當成普通的人的話,那就真的錯了。畢竟誰都會往自己身上披兩層皮,更何況是一個從高處跌落到低處的人,雖然這個人的裡子已經換了,但也不代表他就會認命。
所以在最開始玉兒過來的時候,他並不知道過來的人是玉兒,所以很自然的就將自己裝成村子裡麵的人,等到看到玉兒的時候,才將這一生的偽裝給撤去,雖然一臉的清冷淡漠,但眼神中蘊含著他都未曾注意到的溫柔,似埋怨走似開玩笑:“你可嚇死我了!”
玉兒卻一針見血的問出了自己的問題:“村長為什麼急匆匆的要我們逃荒?”
澈:一來就這麼乾脆的嗎?還以為這丫頭會找他先敘敘舊呢!
“臨近深山的那一口水源乾枯了!”
玉兒的雙眸不禁睜大:“那玩意兒不是你用特殊手段弄出來的?”
澈很想向天翻一個大白眼,但是他克製住了,隻是聲音中帶著些許無奈:“我的所有能力在這個世界裡麵都被限製住了,關於這件事,我好像和你說過。”
玉兒打著哈哈,這事兒她還真忘了。不過誰讓他們在後續的半個月裡,都沒時間見麵呢,唯二的兩次見麵,還是要將物資收到她的空間裡,也不知道家裡麵的人發什麼瘋,總感覺他們在將她和澈隔開一樣,應該是錯覺吧!
玉兒心中開始不自覺的維護起家裡的人來,不過當前也總算讓她弄清楚了,村長為何會如此著急逃荒的原因,那一口不知道廢了澈多少功夫的水源的乾枯引來的恐慌。既然唯一的水源已經枯竭,那麼再留在村子裡也沒有多餘的用處了,乾脆直接向外行走,找尋新的活路。可是村子裡麵的人似乎並不知道這水源的乾枯消息,似乎也是畏懼於村長的權威,才不得不踏上逃荒的道路。
玉兒的目光再次看向澈:“那村長為什麼不把這個消息公布出來呢?”
澈有一瞬間的無言,但還是說道:“村長認為,他已經提前告訴村子裡麵所有的人,村子要進行逃荒了,所以這個消息說與不說都沒有任何的關係!”
玉兒:……
玉兒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難怪村子裡麵的人死活考不進學堂,感情他們居然是這樣處理事件的啊!
“你就沒提醒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