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林萱仔細想了想，然後搖搖頭。
“我一般都在理學部這邊，文學部那邊的老師，我還真沒怎麼接觸過。
……那他們是什麼人？確定是那邊的人？”
楚雲澤嘖了一聲，惋惜的說：“這兩個都是跑腿的小嘍囉，什麼信息都不知道，連他要帶回去地東西是什麼都不知道。
隻是因為一個意外，這人跟那個聶老師認識了，不知道用了什麼理由，讓他找人來進行交易。”
不過想想也是，那些藏得越深的人，往往越不會輕易暴露自己。
他們會通過各種手段來操縱局麵，但很少會親自出麵參與其中。
顯然，這個聶穎霞也沒有什麼太高的身份。
見時間不早，楚雲澤拍了拍自行車的車座，對著顧林萱說：“走吧，咱們現在先回家，這人今天晚上不會去交貨了。”
顧林萱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已經十點多了。
“嗯，既然如此，那咱們也回去，反正知道她的身份了，還是在京大，見麵的機會會有很多。”
這一天，他們收獲還算不錯，起碼知道了他們送出去的東西現在落在誰的手裡。
不過，為了不節外生枝，他們打算第二天就去學校，去見見那位聶穎霞。
“聶老師早上好。”
“哎，早上好。”
“聶老師早上好。”
“嗯，你好。”
一大早聶穎霞抱著兩本書，準時的出現在了她的課堂上。
她看起來有四十多歲，據說從恢複高考開始就在京大任教。
也許是因為保養得當，她的肌膚依舊細膩光滑，沒有明顯的皺紋和鬆弛。
麵容輪廓也很清晰，五官頗為精致。
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的確良襯衫和一條白底黑點的連衣裙。
柔順的長發整齊的盤在腦後，看上去增添了一些溫柔恬靜的氣質。
她笑眯眯的站在講台上，看著一屋子的學生們。
“同學們，今天咱們還接著講馬列主義思想。”
隨著溫和的聲音響起，她生動而精彩的講述，很快就把學生們的情緒帶動了起來。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聶穎霞的聲音忽然一頓，像是被什麼東西噎住了一樣。
等她再次開口時，聲音卻少了些平和，多了些不知名的緊張。
楚雲澤坐在教室裡的最後一排，隨意的翻看著從顧林萱那裡拿來的一本書。
就在聶穎霞停頓的那一刹那，接連不斷的疑問從她的心底裡傳來。
“顧林萱？她怎麼會在這兒？”
“難道是發現我的身份了？”
“……不，這不可能，我從未跟這個女人接觸過，她不可能知道我的身份。”
“會不會是那件事情露出了馬腳？”
“也不太可能，今天早晨我才拿到的東西，山奎看上去沒有任何異樣，就算有問題也不會是顧林萱找來。”
“山鷹那邊應該……”
“不要急，冷靜點，或許是有什麼彆的原因，不能自亂陣腳露出破綻。”
楚雲澤嘴角一勾，對著正在回頭看他的顧林萱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