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城奇曆!
神像後的壁畫在我麵前已經變化了三次,每一次變換都讓我吃驚不已,這次更讓我不寒而栗,因為畫麵上的內容那位與我極其相似的將軍如此下場,讓我心裡頭隱隱約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見我呆呆盯著神像後的壁畫發愣,身邊的大喇叭叫喚起來“阿二你傻啦,看這個破狗頭看到神魂顛倒哇?”
然後大喇叭廣播出來的內容又一次激起了眾怒。、qb5、
我這才悠悠回過神來,指著神像後的壁畫,口舌不甚利索地說道“老豬奇啊,你看看牆上壁畫!”
老豬奇晃了晃他的大腦袋,眯著眼瞄了一陣,然後不以為然地說“能有什麼好東西,還不是破……狗神大人普度眾生的顯擺樣!”
聽到這,我大為不解,疑惑地對老豬奇說“你眼花了,明明就是一副殺戮的場景啊!”
“阿二我不是說你啊,近視就戴個眼鏡裝斯文都好呀,你看看,這不是狗神大人站在雲端,為下麵跪拜的信徒賜福……好像電視裡經常播放的那種送飯送藥送溫暖場麵嘛。”
“不是吧!”我又一次望向壁畫,明明是血腥的場麵啊!
“哥就是勸不動你!好吧,你問問這位大嬸,”老豬奇一副不滿的樣子,拉著身邊正在祈福的大嬸問,“大嬸你好,請問這神像背後的壁畫上畫的是啥啊?”
“哦你問這啊,”大嬸一臉虔誠地轉過頭來,手上還兀自舉著香燭,和顏悅色地說,“這不畫著萬能的狗頭神,在饑荒年間憐憫天下蒼生,為饑寒交迫的百姓送上飯菜、藥物的慈悲場景麼?”
末了,大嬸還不忘叮囑我倆一句“還不快點跪拜?很靈驗呢,方圓十裡的百姓都來這祈福消災的!”
聽完之後,我目瞪口呆,連忙再一次望向神像後邊的壁畫,又發現在煙火的繚繞下,場麵果真跟老豬奇和大嬸說的一般,真是一個宣揚狗神賜福百姓的場景!
我大駭,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前後一分鐘不到,居然發生這麼劇烈的變化!
聯想起前幾次看到的場麵均有不同,我的心不禁“撲通撲通”地狂跳不止。
老豬奇見我像個木頭人一樣呆立不動,便推了我一把說“阿二啊,不就看錯而已嘛,我說你怎麼魂不守舍的,究竟怎麼了?”
我一臉懼怕神情,把前前後後的由來一古腦地告訴了老豬奇,聽得他也是眉頭緊皺,將信將疑,直到他確認我沒有撒謊之後,便托著下巴思索了一陣,然後突然問道“阿二,有沒有聽過裡頭關於‘落霞棲牛圖’的故事?”
“‘落霞棲牛圖’?”我搖了搖頭。
“對,”老豬奇突然用少有的小聲量說道,“據說‘落霞棲牛圖’這幅畫最早是由南唐後主李煜臨死前獻給宋太宗趙光義的,其中最奇怪的是,圖中畫著的老牛,白天乖乖地在樹下吃草,晚上便會回到牛欄中安然而臥,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老豬奇接著又說“宋太宗趙光義問遍南唐降人無人知曉,文武百官也是不得其解,直到後來有一個名叫讚寧的和尚向宋太宗講出了這幅之中的奧秘。原來此圖是在牛欄內外各畫一頭牛,牛欄裡安臥的牛則是海南珠脂畫的,隻能晚上看到;而樹下吃草的那頭牛是沃焦山石磨色畫的,隻能白天瞧見。”
“這樣子?”我還是頭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情,不免吃驚不小。
“那沃焦山石是什麼玩意?”我追問。
“你這句話絕對問倒那些小年輕,”老豬奇得意洋洋地說道,“可是你博學多才的奇哥就知道據說東海底下有一塊吸水石,以此石廣大如山,因為其下為阿鼻地獄,常被地獄之火氣所炙,故此石經常焦熱,故稱沃焦山。”
看到我恍然大悟的樣子,老豬奇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
緊接著,老豬奇又故作玄虛地賣弄起來“我聽混在鳳城牌坊街的一些老頭說,海南有種大蚌的蚌珠乃吸收吐納日精月華而成,如果取其未就之淚放在日月之下晾曬,待完全乾的時候混入墨水中,果真就隻能夜晚才能看到。”
至此,我忍不住朝老豬奇豎立起來大拇指我隻知道他整天遊手好閒,沒想到這幾年他浸淫在牌坊街,還真的學到不少東西,管他是正經知識還是歪門邪道,總之不能用舊日的眼光去對待他了。
“怎麼樣?百科全書幫你解答心中的疑惑了吧?”老豬奇又開始吹噓。
“不對啊,”我突然想起那天的場景,吃驚地說,“前一次我和小煩來也是在白天啊,照你這麼說,應該和現在一樣才對。”
“這……或許還有一種顏料,隻能在下午才能看到的吧……”老豬奇也有點稀裡糊塗了。
“但是你們都看到是狗神賜福圖啊……”我辯駁了這一句後,老豬奇徹底地無言以對。
難道這圖,隻有我才能看到其中的變化?
想到這,我不知道自己該感到害怕還是感到驕傲。
就在我正忐忑不安之時,老豬奇想想起了什麼似的,一把拉著我到一旁,認真說道“阿二,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越想越不對勁。”
“什麼事?”我對他這個舉動有些不解。
“你記得在金山日軍地下秘密倉庫的鱷魚泥潭那麼,漆黑之中,隻有你看到那條鱷魚懼怕不前的小路……”老豬奇說到這,已經沒有再說下去,但臉色已經有點古怪了。
我猶如突然給一道閃電擊中,身體開始微微地戰抖起來,說不出是興奮還是慌亂,但是我已經感覺得到自從鳳凰山歸來之後,太多自己身心的改變和陸續發生在我身上的怪事,都似乎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操控著,我隻配也隻能像個孩子玩的穿線木偶任其擺布。
就在我驚慌失措的時候,我的目光無意中接觸到壁畫,又駭然發現了壁畫上的內容發生了重大變化!
一隻長毛錦繡、五色斑斕的金光巨犬,正站在像小山一樣的死人堆上,嘴裡咬著一物,仔細分辨,正是此前被馬頭人砍下的鮮花盔甲將軍的腦袋!
我大驚失色,瞬間感到頭部一陣眩暈,要是不是老豬奇在後麵擋住了我,我肯定摔倒在地上。
就在老豬奇攙扶我的一刹那,渾身無力的我瞥見那個和我極其像似的將軍眼角處,突然流出一行血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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