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諸多厲詭無可擴張,諸多厲詭歸為合一,止是和密法域的諸多本源都勾連了起來。
甚至於像是它們最早的樣子——”
“卓格頓珠菩薩”說道:“若是再這般下去,厲詭之災禍,無法遏製,佛法何談昌盛哩?
便是連寺廟,厲詭都無須得躲避。
就連僧人,亦成為厲詭的口食。
至於你所說之貪嗔癡,我的確不知,止是厲詭尚且可以歸於自己的本源。
僧人的貪嗔癡三魔,可以歸於一物,亦並非甚麼稀奇的事情。”
“卓格頓珠菩薩”說道,“故而我須得找到了伏藏,從伏藏之中,找到了降服厲詭之方法。
止那些大佛爺,便俱是為了將伏藏之鑰匙取來。
等待我在尼瑪納達措打開了伏藏。”
陸峰忽而的打斷了“卓格頓珠菩薩”的言語,說道:“我知道菩薩的大誓願殊勝。
我知道菩薩的慈悲心廣闊。
我知道菩薩的智慧行不可阻擋。
止是菩薩,我的肚子裡麵,我的嗓子裡麵現躺了一個惡魔,卻是要蠱惑了菩薩。
菩薩,這件事情,著實是太過於水到渠成了。
在你聽到了雷聲的時候,便是我所說的那神秘的碉房撞門的時候,那碉房撞門之時候,有菩薩斬了癡——亦可能就是斬了貪嗔癡主人的一根手指頭,故而它有些想要醒來,止是被攔住。但是就算是如此,無人區之中亦是天翻地覆。
而在這個時候,菩薩你想要的神山,卻出現在了無人區之中。
這一切便是菩薩指示,有伏藏在了神山之中。
可是卓格頓珠菩薩,那真的是伏藏嗎?
我曾經在高山之上——便是密法域的本源高山之上,想要尋找到相助你的本源之力,但是未曾找到。
所以,菩薩嗬,你還有甚麼後手,請告知於我。
我亦可助你一臂之力也未可知。”
陸峰的聲音不急不緩。
應整件事情,陸峰這個局外人看的極其明了,其中之蘊含深意,其中之危機四伏,便是陸峰亦都須得小心謹慎。
“卓格頓珠菩薩”聞言,並不驚訝於陸峰的說法。
而是開口回應陸峰。
“無須得如此。
或者說,已經無須得去思考如此,我自去開啟了那伏藏。
開啟伏藏之後,便就可擁有了對抗密法域之上這上下厲詭的本事。
或是尋得了對付這厲詭本身的方法。
故而打開此此物的後果,便是亦在我的思索其中。”
“卓格頓珠菩薩”自然並非甚麼都不知道。
他此刻眼睛卻是完全都睜開了。
看著陸峰,盯著他的雙眼。
旋即說道:“永真菩薩,我當時止是告知了你,我如何做了這個卓格頓珠的僧人罷。
現在,我卻忽而有了一個想法。
我想要和你說說我的童年。
永真菩薩啊,在你的身邊,我忽而想到了我小時候的情形。
便是在我小的時候,在我家牧場的附近,有一條小河。
說是小河,其實亦止是不太寬闊,但是對於小時候的娃娃來說,就十分可怕。
在這河中,每一年的夏日之間,都會有娃娃淹死在了其中。
每一次淹死了娃娃,家裡都會叫人請來了一位據說是可以通神的大上師前往那裡做法,後來甚至於有了大上師拿著石頭壘了一道礙魔渠,搭了垛,做法事來消除了此間的厲詭之惡。
每一次做法,都能消停一些時間。
所以啊,便是我,亦都弗敢於去了那莊園旁邊的小河,莫要說是去,就是靠近了那裡,嬤嬤也將我看的死死的。
所以我便知道,那個河流之中便是由厲詭,有惡魔,專門來吃小娃娃。
後來有一天,我的阿爸帶著我來這個莊園收糧食,他騎著高頭大馬,將我架在了前麵,在莊園裡頭轉悠。
不知道怎麼的,就轉悠到了這河流旁邊。
他卻不怕這河流,他用馬鞭指著那河流告訴我,說了很多。
但是啊,永真菩薩,我卻記住的不多。
我止記得我的阿爸說,河流這邊的莊園,是他的地。
這河流的對岸,亦是我們的地。
這些土地,都是劄薩克老爺的,故而誰當了劄薩克老爺,這就是誰的土地。從這邊到了那邊,但是要是我不去寺廟做僧人的話,河對岸的地,便是水草豐茂之所,可以給我。
在那個時候,他指著那河流之上一道獨木橋告訴我,在這河流上麵,走這獨木橋,須得一個一個人的走,前頭的人過去了,後頭的人方才可以上橋。
不然的話,等到了這橋塌了,那掉下去的娃子,自然一個都活不成了。
要是一前一後的走,興許這倆娃子,還能活下來一個不是?”
“卓格頓珠菩薩”語氣平緩的說完了這個以前的小故事,隨後看著陸峰,又問道:“你說是還是不是,永真菩薩?”
“善。”
陸峰如是的說道。
便是在說到了這裡的時候,這一行人的車隊出奇的快,便是陸峰當年和“諸法本源之寺”的“商隊”一起過來的時候,都走的未曾有他們走的如此之快,一行人亦無須得大日之下,躲在陰暗之所。就如此,一行人在月下中天兩指寬的時候,已經過了“蛇形凸起的岩石”,過了那一道“峽穀”,路上未曾遇見一點問題。
徑直朝著前頭走去,等到了第二日早上,大日還無有升起來的時候,“卓格頓珠菩薩”忽而的掀開了“簾子”,對著諸人說道:“好了,且都安營紮寨罷。”
他不是怕周圍的“大佛爺”跟不上。
他是怕去其餘“神山”之上取鑰匙的“大佛爺”跟不上。
便是在這“安營紮寨”之時候,陸峰亦從“車輦”之上下來,此間還有些寒意,但是等到了大日升起來之後,無須得多少時間,此間就是又躁又熱,陸峰朝著周圍看過去,已經是進入了“大鵬鳥騰飛之地”,從此間往遠處,其實還有一道“河流”。
——“新出來的六條河流”之一。
越過了那一條河流,按照這些人如此的腳程腳力,亦無過於是一天半夜就可以達到黑山。
陸峰遠遠眺望,“陸道人”走了過來,和陸峰並肩而立,亦是望著遠處,開口說道:“這回事端,有些麻煩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