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他們行走,便是有些意思。
他們行走在了陰山,但是並非是止行走在了陰山。
他們的路途,一半在陰一半在陽。
他們行走在了陽間和陰間的兩截之上,故而這樣的道路,除非是他們自己在前麵帶路,否則的話,便是陸道人,亦找不到他們要去的準確所在。
反倒是到了此刻,陸道人如此追了上去,雖然說不得是“光明正大”,但是的確是未曾隱藏了自己的蹤影,無過於就算是如此,那些人亦未曾看到陸道人。
——這自然是應他們行走在陰陽之間,外頭看到的他們是虛影,但是從裡頭去看外頭,更是大大的不可能,便是依著這些僧侶的目光,他們亦看不穿陸道人的偽裝,陸道人仗劍夜行,尾追著這一行車隊,止從此間走過去,便是陸道人都跟著有些吃力了起來。
這些僧侶的車隊行走,其實是按照了另外一條道路,便是陸道人,一步踏錯亦就會陷入其餘之地方。陸道人循著他朝著深山之中走,便是走了幾步之後,卻發現他是到了陰山深處,天上的大月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化作了一輪。
止這一輪大月,實在是太大太大了,幾乎是要懸掛在了不遠處的山上,與其說這是一輪大輪,毋寧說此物就是一隻眼睛。
這一隻眼睛睜開,便是大月,那一隻眼睛睜開,便是大日。
兩隻眼睛俱都睜開,那就是“日月同輝”!
而在這“日月同輝”之下,眼前的山路看上去就有些詭異詭譎了起來,此山也是在“陰山”之中,但是要是尋常尋摸,那亦是尋摸不得此地的所在,止有跟著這般的“商隊”,方才能尋找到了此地的所在。
便是遠遠看過去,就發現此地宛若是一條“脊椎大龍”。
隨著這“脊椎大龍”往上,便可見到了兩道“翼狀肩胛骨”,那“大月”,就在右邊的“翼狀肩胛骨”之上,故而才會給陸道人感覺,在這“左邊的翼狀肩胛骨”上,是有一輪大日。
在這“脊椎”兩邊,亦是深溝一樣的“黑暗”,但是在這諸般的“黑暗”之中,陸道人又能見到裡麵的“星星點點”,就好似有不少的民宅,坐落在了這黑暗之間,但是從這“脊椎大龍”的一條向上的大路之上,是無有通往了這兩邊的道路。
這“脊椎大龍”之上,想要通過了兩邊的道路,其實俱都是“黑霧”。
就算是陸道人,亦要嘗試再三,才能確定這“黑霧”到底是甚麼。
儘管是和這些“車隊”行走在了“脊椎大龍”之中,但是如此行走之中,這些“車隊”,竟然如是的消失在“黑霧”之中,不見蹤影,就算是陸道人,亦不得尋找到了他們所在。
這一切,便發生在了“電光火閃”之間。
從陸道人發現,到陸道人尋摸不得,無過於是轉瞬之間。
陸道人便暫時停下了,這一條“脊椎”一樣的大路,筆直無比,無有彎曲度。
止是上麵,時常有“黑霧”彌漫,這一條路上,除了剛才的“僧侶車隊”,亦見不得其餘人,等到了這“僧侶車隊”不見蹤影,此地獨獨留下了陸道人,反倒是有些寂寥蕭索了起來,便是在彼時,陸道人卻是覺著自己的袖子之中,有些動靜。
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袖子。
陸道人將那起了動靜之物帶了出來,便是察覺到了此物。
“是你?”
卻說此物就是陸峰為他所留。
彼時,陸峰走的乾淨,確實是將諸多東西,都留了下來,此刻落在了陸道人手中之物,便是“碉房”一般的當鋪。
此物原先是由“討命詭”所化,上麵還有一個不存在年份之當鋪牌子,後來被陸峰所化,就形成了“碉房”的模樣,離開之前,陸峰亦無有將其帶走之打算,將其留給了“陸道人”。陸道人自然是將其帶在了自己的身邊。
平日裡此物自然是“安分守己”。
孰料今日忽而出現了變化。
“原來此間和你有些乾係麼?”
此物,無管於以前叫做甚麼。
落到了陸道人的手裡,陸道人便是又將其的名字改了一遍。
便是叫其“永安當”。
不過此刻的“永安當”在陸道人將其帶了出來之後,須臾之間便是化作了一道“神韻”,竟然如此的落在了陸道人的身邊,旋即更是化作了一道“令牌”,欲要落在了這“黑霧”之中。
陸道人並未阻止其物,便是任由其落在了“黑霧”之中,旋即陸道人眼前再度開闊,卻是看到了一條小路,出現在了“黑霧”之中。
“原來如此——卻還是須得有一些憑證,方才能在這大路之上,尋得了小路麼?”
陸道人便是循著這些小路走了進去,上下的“黑霧”,倒是寧靜,這其中自然是有“令牌”為陸道人保駕護航,無至於叫其落在了“黑霧”之中,無知蹤影。便是在如是行走之間,幾步之後,陸道人在這小路兩邊,便見到了諸多“黑霧”和“屋舍”共同所建之處。
就好似是陸道人來到了夜晚之中的城池之中,來到了一條鋪子街麵上!
止是這街麵之上無人,便是連屋舍都是磚木和“黑霧”一起打造,止那些“招子”,之上俱都是蝌蚪一樣的“鬼畫符”。止這卻難不住陸道人,陸道人便是盯著這“鬼畫符”看,倒是真看到了一些光景出來。
“上安堂?”
他便是靠近了這鋪子,再度看到了這招子底下的一口砂鍋,砂鍋之中,卻還留著些藥渣。
這便是“藥鋪子”的模樣了。
“有趣,有趣,陰山之中,竟然還有這種地方。卻像是一個鬼市,止這鬼市之中,還有鋪子。”
陸道人手持寶劍,抱臂站在了這“上安堂”之前,伸出了手。
“咚咚咚”。
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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