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胡男人走了還沒一刻鐘,又來了一個高壯的漢子,上下打量了楚北堯和沈枝意一眼。
“這毛驢是你們的?”
楚北堯擋在沈枝意身前:“是,怎麼了?”
高壯漢子嘬了嘬嘴:“你們懂不懂規矩?”
“入我們黃天教要給教主教母上供東西,這你們都不知道?”
說著高壯漢子點了點身邊的小弟,指了指小毛驢:“我看這頭驢就不錯,給我牽走!”
“就當是他們給教主和教母儘孝心了!”
“慢著——”
沈枝意忽然出聲,直接走到一側,笑著和一個大娘打了個招呼。
“大娘,你們也是來拜教主的嗎?”
大娘正誠心誠意地磕了幾個頭,剛站起來,就被沈枝意叫住了。
她立刻點點頭:“俺是來拜教主和教母的!”
“他們二老說了,能通天能入地!跟著他們就能有好日子過,有白米吃!”
“那入教是不是要給教主和教母上供什麼東西?大娘你給了什麼呐?”
沈枝意的目光若有似無地落在高壯男人身上,高壯男人聽到沈枝意這麼問,臉色立刻不好起來。
“俺們進來啥也沒給啊?”
大娘有些摸不著頭腦:“教主和教母這麼大能耐,才看不上俺們這點東西呢!”
“彆說問俺要東西了,俺自從進來後還吃了兩頓囫圇飯呢!”
“之前俺們一家子逃荒路上,吃了上頓沒下頓,是到了教裡才有飯吃哩!”
沈枝意了然,跟大娘道過謝後,笑吟吟地看著高壯男人:“這位大哥,教主和教母想必也不會要我們這些新入教的普通百姓的東西吧?”
“這毛驢……究竟是你想要的,還是給教主和教母的呢?”
告狀男人沒想到眼前這個臉黑乎乎的小婦人膽子這麼大。
確實,一路上他們收編的人都是逃荒的流民,這夥人本來命都快要保不住了。
自然也沒什麼值錢的物什,教主和教母要東西也不是針對這群人的。
這群人不過是打起仗來送命的炮灰罷了。
但是這群人再窮也不耽誤他們這些管事的人從這群身上,再榨取些油水。
他本來這麼乾了一個月,都已經習慣了,沒想到在眼前這個平平無奇的婦人身上碰了釘子。
“你!”
高壯男人惱羞成怒,剛抬起手來想給沈枝意一巴掌,就被身邊的小弟勸阻住了。
“大貴哥,慎重啊!”
“教主和教母交代過了,要……”
小弟在大貴耳邊低語了幾句,沈枝意沒有聽清,就看到大貴雖然還是一臉不情願。
但還是把手落了下來。
“算你走運!你們等著瞧!”
大貴撂下句話,就帶人走了。
這個時候,石台上麵傳教的人總算喊停了。
一眾參拜的人也跟著停了下來。
“諸位教徒都安靜!”
“下麵咱們歡請教主給大家帶來上天的旨意!”
台上的中年男人振臂一呼,台下幾百人立刻沸騰起來。
頓時跟著一起歡呼雀躍個不停。
接著,沈枝意就看到一直坐在太師椅上的中年男人,也就是所謂的黃天教教主,站了起來。
他似乎很享受這種一呼百應的感覺,等眾人喊了又喊,他才衝眾人揮揮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
“吾剛剛接到天意指示,”教主沉聲道:“上天示意我們將於三日後啟程攻打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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