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侮唇祖器銅鐘,等於侮辱雪氏一族先祖,這如何能忍?
但凡有血性的雪氏族人,皆怒目而視,所有人都圍了上來,恨不得衝上來將這滿嘴胡言亂說的小子拖下豬背,一頓拳打腳踢。
彆說他們,連一邊的何千靈這個外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雖然她對於墨玄的來曆十分好奇,感覺他身上秘密不少。
有時候看起來深不可測,像傳說中的前輩強者,但有時候看起來卻又像沒什麼實力,甚至連普通的初階戰者都比不了。
對於墨玄的無禮舉動,何千靈這一路而來,已經習慣了。
但見墨玄如此教訓雪方權,更侮辱到了雪府祖器,還是讓她驚異。
墨玄這一來算是將雪府上下徹底得罪了。
雪方權一怒,猛地上前一步,身上衣衫無風自動,小牙經受不住這突然爆發的氣勢,禁不住後退。
雪方權身為雪府三位副府主之一,實力比何千靈更強,已經達到了六階戰者境。
六階戰者,何等強大,雪方權一怒,滿場氣流都受到了牽引,離得近的人連呼吸都感覺到了困難,忙著往後退去。
墨玄離他最近,感受最深,不禁微微眯了眯眼睛。
這個人類,實是無禮。
自己好心勸他,卻想不到他不隻不接受自己的好意,反而還在發怒,果然愚昧人類,無法理喻。
墨玄禁不住搖搖頭,臉上露出失望神色,有些意興索然,懶得說了。
隻是這表情落到了雪方權眼裡,卻讓他更怒。
在他眼裡,他覺得墨玄這舉動和神態,活脫脫的是在蔑視和不屑。
就算是泥人都有三分火氣,更何況雪方權貴為一府副主。
“年輕人,既然你的師門長輩沒有教你基本的禮節,雪某今日便教教你做人的道理,與長輩說話,最基本的禮貌,便該下馬。”
雪方權突然發出一聲暴喝,猛地上前一步,右袖一卷,一股沛然大力席卷,便要裹住墨玄,將他從豬背上扯下來。
他倒也沒有想如何重傷墨玄,隻是想將他扯下豬背,狠狠摔個跟頭,讓墨玄當眾出醜。
雪方權是六階戰者,何等強大,現在的墨玄如何是他的對手。
不過墨玄在他出手瞬間便從他的細微動作看了出來,提前與小牙溝通。
幾乎在雪方權出手的同時,小牙在他的指令下,猛地後退,帶著墨玄幾乎人立而起,張開血盆大嘴,發出一聲豬嘯。
小牙的突然舉動,有些出乎雪方權意料,他沒想到這種低等戰獸,反應會如此迅速。
不過隻是如此,卻難不倒雪方權,他的左手如一條毒蛇般的幾乎同時而上,便要將墨玄從小牙背上扯下來。
“嗡”
突然,遠方的銅塔上,祖器自鳴,巨大的洪鐘鳴響,傳遍整個雪府上下。
這聲音響得如此突然,震驚了所有人。
雪方權的左手堪堪要抓住墨玄,墨玄卻已經指著銅鐘,道“聽,這鐘又響了。”
雪方權的手僵在原地,抬起頭來,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如同見到了鬼一般。
後方,原本轉身要離去的雪嶽也停了下來,轉過身來,看著數十丈外的鐘塔,張大嘴巴,嘴唇上的一對白色胡須都翹了起來。
他活了快八十歲了,這麼多年來,從沒有聽這銅鐘響起,今天,怎麼會連著兩次自鳴?
先祖到底在預示著什麼?
這到底是禍還是福?
雪府上下千人,人心惶惶。
今天實在太過反常,詭異氣氛充斥全場。
墨玄高高在上,俯視著雪方權“我說過,銅鐘自鳴,並不代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