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製服左胸彆著眾星安保的星環徽章，眼神銳利，動作迅捷無聲，瞬間占據了門口和三位副總身後的關鍵位置。
為首的小隊長對著薑鶴微微頷首：“薑總，安保組就位。”
“不可能！假的！全是假的！”王海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困獸，眼珠赤紅，揮舞著還在不斷彈出凍結通知和天價到賬信息的手機，唾沫橫飛。
“薑鶴！你他媽搞什麼鬼把戲！薑小星算個什麼東西！老子在南城混的時候她還在穿開襠褲！老子一個電話就能讓你在南城寸步難……”
“王總，省省力氣。”薑鶴的聲音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寒風，瞬間凍住了王海所有的咆哮，“你的銀行賬戶變動，由‘玉衡’直連央行清算係統完成，做不了假。你試圖轉移至離岸賬戶的最後一筆贓款，兩小時前已被‘玉衡’攔截凍結，相關證據鏈已同步至經偵部門。”
他目光轉向另外兩人，“李副總，你在東南亞用假名購置的三處莊園、兩艘遊艇的產權文件，同步凍結。周副總，你那個掛在你小舅子名下的、專門用來吃研發經費回扣的皮包公司，賬麵已被鎖定。你們轉移資產的動作，在‘玉衡’眼裡，慢得像蝸牛爬。”
李明臉上的血色褪得一乾二淨，技術人員的傲慢蕩然無存，隻剩下無法理解的驚駭：“‘玉衡’……接管？這……這需要最高核心密碼和生物雙重驗證！你們怎麼可能無聲無息……”
“因為權限的源頭已經換了主人。”薑鶴的回答如同宣判，“薑董給的，才是真正的最高權限。你們手裡的，不過是過期的門禁卡。”
一直試圖扮演和事佬的周強徹底崩潰了，“噗通”一聲，肥胖的身體竟直接從真皮沙發滑落，跪倒在地毯上，涕淚橫流地試圖去抱薑鶴的腿：“薑總！薑總饒命啊！我是一時胡塗！都是他們逼我的！給我個機會！我把錢都吐出來！我檢舉！我揭發！我知道王海和李明更多的事！光啟不能沒有我啊，那些核心技術……”
“帶走。”薑鶴厭惡地後退一步，聲音沒有絲毫溫度。
安保人員立刻上前，動作專業而強硬，如同拎起三袋沉重的垃圾。
王海還在徒勞地掙紮咒罵，李明失魂落魄地被拖行，周強則發出殺豬般的嚎哭求饒。他們腕上的終端警報聲與手機到賬提示音，在死寂的會議室裡混合成一首荒誕又冰冷的送葬曲。
會議室的門在他們身後重重關上，隔絕了所有的喧囂。薑鶴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著光啟龐大的廠區。陽光終於毫無阻礙地灑滿了整個空間，也照亮了他鏡片後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冽鋒芒。
與此同時，位於北都的長康生物總部，頂級無菌實驗室外的走廊氣氛卻截然不同，帶著一種壓抑的詭異。
實驗室厚重的隔離門滑開，陳明哲身穿白大褂，戴著護目鏡，手裡還舉著一管微微泛著熒光的試劑。他臉上帶著慣有的、掌控一切的傲慢笑容，看著門外站著的女子。
淩霜。
負責生物醫藥板塊的“冰女王”，此刻一身簡潔的銀灰色套裝，長發一絲不苟地挽起，麵容精致卻毫無表情，眼神冷得像實驗室的液氮。
“淩特助？稀客啊。”陳明哲拉下護目鏡，露出那雙寫滿算計的眼睛，“怎麼，薑董有什麼‘最高指示’要傳達？是不是又催‘擎天’項目的進度了？嗬嗬，告訴薑董，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生物研發，可不是她動動嘴皮子就能……”
“陳明哲博士。”淩霜的聲音清冷，打斷了他的表演。
“依據薑小星董事簽署的第004號指令及‘玉衡’係統對長康生物研發中心的全維度審計報告，你因涉嫌嚴重學術造假、挪用巨額研發資金、非法交易實驗數據及核心專利、以及項目進度惡意拖延以套取經費等多項違紀違法行為，即刻起解除你在長康生物的一切職務，並凍結所有相關權限。請立即離開實驗室及公司區域，配合後續調查。”
陳明哲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隨即扭曲成難以置信的暴怒。他晃了晃手中的試管，裡麵的熒光液體危險地晃動起來。
“開除我？！淩霜！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就憑你？！就憑薑小星那個黃毛丫頭？！你知道‘擎天’項目現在進行到哪個關鍵節點嗎？！知道我手裡握著多少核心數據和專利嗎？！沒有我，明天！就明天！長康所有在研項目全線癱瘓！整個公司都得給我陪葬！薑小星擔得起這個責任嗎？！她懂個屁的生物科技！”
他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淩霜臉上，試圖用手中的試管和項目威脅來製造恐慌。
淩霜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仿佛在看一場拙劣的獨角戲。
她緩緩抬起手腕，露出一個造型簡約卻科技感十足的終端。
指尖輕點，一個柔和但清晰無比的合成女聲響起，回蕩在空曠的走廊：
【玉衡係統提示：項目‘擎天’（編號CKSKY001）主服務器集群切換完成。】
【玉衡係統提示：項目‘搖光’（編號CKJADE003）實驗數據分析接管完成。】
【玉衡係統提示：項目‘開陽’（編號CKSUN005）核心專利庫權限轉移完成。】
【玉衡係統提示：所有在研項目數據流狀態穩定，運行效率提升17.8%。】
合成音每報出一條，陳明哲的臉色就白上一分。當聽到“效率提升17.8%”時，他握著試管的手劇烈地顫抖起來。
“不可能……不可能……‘玉衡’不可能繞過我的生物鎖和動態密鑰……”他喃喃自語，眼神渙散。
“‘玉衡’的權限，高於你設置的所有鎖。”淩霜平靜地陳述，然後，她向前微微傾身，聲音壓得極低，卻像冰錐一樣刺入陳明哲的耳膜和心臟：“陳博士，順便告訴你一件事。‘玉衡’在接管你個人加密研究日誌時，發現了一些……很有趣的東西。”
她頓了頓，欣賞著對方驟然收縮的瞳孔和瞬間慘白如紙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