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人不見了……壞了,壞了……”大歡回頭看不見了熟悉的人影,心中慌亂不已。
他定然是回去通風報信了。
那人應該不會殺她,可是他向來陰晴不定,最愛遷怒她身邊的人。
她不能拖累蘇娘子。
“大歡,有事咱們回家慢慢說。”蘇清歡緩和了口氣,哄她道,“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咱們一起想辦法;再說,兩個孩子都是你帶著的,你走了,晚上他們哭鬨著找你怎麼辦?”
她不知道大歡到底害怕什麼,但是不會讓她獨自麵對這份惶恐。
“真不見了呢……”大歡泄了氣,一屁股坐到地上,險些把蘇清歡也拉倒。
她現在就是去追,也追不到人了。
他們到底看沒看到蘇娘子的長相?能不能連累她?
大歡心思複雜,被蘇清歡硬拉了回去。
回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蘇清歡看著大歡失魂落魄的樣子,推了推她道“你先回屋歇著,我去做飯,咱們有什麼話,吃完飯再說。”
大歡張張嘴,幾次想說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帶著矛盾和深深的疲憊,腳步沉重地回到了自己屋裡,連兩個孩子也沒有去看。
杜景都看出來了異樣,走到廚房門口問蘇清歡發生了什麼事情。
蘇清歡一邊淘米摘菜,一邊把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
“如果你去就好了,就能找到暗中窺探我們的人。”
“她害怕什麼?難道……”杜景心裡有了猜測,見蘇清歡並沒有不悅,便試探著道,“難道她是逃奴?”
“逃奴?”蘇清歡喃喃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遇到了從前熟人?然後害怕被舉報,連累我也被說收留逃奴?”
“我覺得可能是,否則為什麼這般害怕!”
“可是大歡說過,她家是開綢緞莊子的,而且她手中確實也不缺銀子……”
“但是您看她行走坐臥,可是很有規矩的樣子?”杜景反問道。
蘇清歡知道這確實說不通,但是下意識裡還是想維護大歡,“也許她家隻是中途暴發呢!”
“夫人,”杜景一臉嚴肅,“若是做彆的暴發還可能,大字不識,生了一窩孩子養不起的農夫,怎麼認識絲綢緞子?又哪裡來的本錢,哪裡來的八麵逢迎,能夠在京城開得起那麼大的綢緞莊子!依我看,她最大的可能性,是京中富貴人家的粗使丫鬟,偷了主家的金銀外逃。”
蘇清歡頓時語塞,握著一把小白菜,不知如何辯駁。
杜景沉默地看著她。
“那,”過了一會兒,蘇清歡咬牙道,“那她就是逃奴,我怎麼辦能夠救她。替她還了銀子,買下她可以嗎?”
“夫人,您覺得這麼做對嗎?”杜景歎了一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