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白蘇,眼神決絕,嘴唇無聲地動著“動手!我沒事!”
“我答應陪他去,你們都退下。”蘇清歡朗聲道,“我雖然不知道戰尋音為何人,但是隻一個戰字,我便信了。不過是去西夏走一趟,我去便是。”
“好,蘇姑娘好氣概!”戰尋音不吝讚賞,“你們速去把馬車趕來,送我們出城。”
他隻顧著與侍衛們對峙,沒發現蘇清歡的唇形道著“拖延”。
有人去趕馬車,蘇清歡抬手拍拍胸口,陪著小意商量道“戰小將軍,你能不能把匕首離我略遠些。你抵著我的這處,稍有差池,血流如注,神仙難救。到時候,恐怕我對你想救之人就無能為力了。”
“你放心,我手下有數。”戰尋音倨傲道,“你也彆想跟我耍花招,隻要你安分,我就保你平安;但是你要是敢動什麼心眼,那就不好說了。”
蘇清歡腹誹,憑一己之力妄圖從邊城把自己帶到西夏,這個戰尋音腦子不太好用。
“不不不,”她假意慌亂道,“這裡真是很緊要的地方。你一定要小心些!”
“死在我刀下的,至少有幾十個人,我豈會不知道何處致命?”
“男女不一樣,女人這裡比男人脆弱得多。”蘇清歡信口胡說,食指與拇指撚在一處,另外三指微微曲起,似乎有些緊張。
“男女這裡還不一樣?”戰尋音將信將疑道,“我可從來沒聽說,男女脖子不一樣。”
“那你也沒聽說過,腸子都露出來了,人還能救活,對不對?”蘇清歡道,“可是我就是做到了。如果每個大夫都知道地像我一樣多,那你還千裡迢迢來找我乾什麼?”
“嗯……少廢話!”戰尋音竟然覺得她說的有幾分道理,但是很快醒悟過來,“彆拖延時間,馬車呢!”
蘇清歡笑笑“馬車停的遠,要給他們時間。戰小將軍可是緊張了?其實大可不必,畢竟我在你手裡,沒人敢輕舉妄動的。”
“中原人狡詐成性,我不信。”
蘇清歡又笑笑“戰小將軍想多了。既然你是來求醫,咱們說說這方麵的事情,也讓你知道,我並非浪得虛名,請你言出必行,在我治病後將我送回來。”
她假裝一本正經地開始談條件。
戰尋音道“你且說說看,要讓我這個外行人也要聽得懂,彆想糊弄我。”
蘇清歡道“戰小將軍可時常覺得後背僵直疼痛,腿腳疼痛難忍?”
“你看出來了?”戰尋音的聲音中充滿了震驚。
他確實有病,也是因為這個病,拖累了他許多。
他今日以身試險,是為了讓戰北霆欠下他一個大人情,日後可以在戰家幫自己說話。
“嗯,”蘇清歡淡淡道,“仔細看,你走路已經有些高低腳的情形,你這個病,至少發病幾年了。”
從他走路的姿勢,後背和脖子僵硬的模樣來看,蘇清歡判定他是強直性脊柱炎。
“有四五年了,太醫們都看不出來問題所在,你知道?”戰尋音十分激動地道。
蘇清歡想,能看出來就怪了。強直性脊柱炎是免疫疾病,這個時代的大夫,對免疫毫無概念。
“你可有辦法替我醫治?”戰尋音急急地問道。
“有。”蘇清歡鄭重點頭,伸手在他腹部點了幾下,道,“這些穴位,都能有助於你康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