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爬起來用乾爽的棉巾重新替他仔細擦過,被他按在懷裡一起倒到床上。
一記纏綿的深吻過後,蘇清歡被放開,大口喘著粗氣。
陸棄笑著看她,目光得意而滿足。
他在等她平息了呼吸後說話,可是蘇清歡隻停了幾個瞬息的功夫,便忽然開口道“鶴鳴,殺了程宣。”
陸棄有些意外。
蘇清歡麵色平靜,仿佛在與他談論天氣一般“他是一條毒蛇,即使被攔腰斬斷,還能咬人;更何況,現在我們還沒有斬斷他的生路。他不死,我們難安。”
“好。”陸棄沒有猶豫便答應下來,伸手摸摸她的頭,“呦呦,不要思慮過重。這些事情交給我。”
他本來現在不想動程宣,但是既然她提出來,他就讓她安心。
蘇清歡頓了頓“他現在是太子麵前的紅人,我知道這不容易。可是現在不除掉他,以後越來越難,我們的處境也會越來越艱難。”
沒有誰,比她更了解程宣的驕傲、聰明和執拗。
當這些品質在自己敵人身上展現時,蘇清歡輾轉難眠。
“你放心。”陸棄摟住她。
“我這些天,一想起他那雙陰鷙的眼睛,就惶恐到失眠。”
她不怕死,可是怕和陸棄分開;程宣不會讓她死,他會將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陸棄如果落到他手中,下場會更慘。
所以歡好之時,她有種及時行歡,不知前途是否末路的悲涼之感。
“傻瓜,為什麼不早說?”
“之前想著也許隻是我自己胡思亂想,可是現在看來,他蠢蠢欲動。與其縱容他的勢力不斷壯大,不如趁現在,斬草除根。”
“好。”
第二天,陸棄早上離開的時候,蘇清歡還沒有醒。
陸棄看著她睡夢中依然微閉著的眉頭,低頭親了親她,又替她拉好被子,昨晚的決定更加堅決。
白蘇、白芷端著洗漱之物進來,陸棄簡單洗漱後,照例讓兩人照顧好蘇清歡,然後提步出門。
李妙音站在門口,看見他,唯唯諾諾地行禮,雙手捧著一方淺藍色的帕子,十分顯眼。
“這是什麼?”陸棄頓住腳步,看了一眼帕子,隱約看見上麵的蘭花繡樣,冷冷問道。
“回將軍,這是奴婢昨日撿到的,不知道是不是夫人丟的,所以想來問問。”
“哪裡撿到的?”陸棄眯起眼睛道。
“在山丘下麵。奴婢看到夫人和杜將軍從山丘上下來,夫人似乎還摔了一跤,身上弄臟了,腳步有些快。奴婢撿到帕子本想交給夫人,結果夫人走太快,奴婢沒追上……”李妙音怯怯地道。
“杜將軍?你說杜景?”陸棄的臉色極沉極冷,聲音淬冰一樣。
“是杜將軍,奴婢也不知道他名字是什麼。”李妙音惶恐地道,“夫人和杜將軍沒什麼的,隻是在說話。將軍您彆誤會,奴婢,奴婢什麼都沒說。”
“滾下去!”陸棄忽然從她手中搶過帕子,一腳把人踹出去很遠,然後怒而轉身,掀開營帳的簾子重新進去。
李妙音被踢得在地上翻滾幾圈,吐出一口血水,然而卻嘴角卻露出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