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知勁草的堅韌背後,是無枝可依的不得已。
“小嘴不饒人。”陸棄輕斥,“差不多就行,用藥不能過猛。”
“我知道。”
雖說如此,但是陸棄對蘇清歡的寵溺,早已滲透進一言一行之中,即使不刻意表現,也一覽無餘。
比如在船上吃魚的時候,蘇清歡碗裡滿滿的魚肉,都是陸棄一根一根剔了刺的。
而司徒夫人則伺候完相公伺候兒子,自己隻扒了幾口白飯。
她卑微習慣了,並沒有多羨慕蘇清歡;但是司徒清正就感覺十分紮心了。
除了父母之外,他基本沒有什麼機會見到彆的夫妻相處,他以為所有的家庭都是妻子照顧家人這種模式,直到今日見了陸棄和蘇清歡的相處模式。
蘇清歡的樂觀開朗,從司徒清正認識她那天就知道。
她的眉眼好像時時都是彎彎的,笑意在嘴角微微蕩漾,好像永遠沒有什麼煩心事。
但是他的麵兒,卻總是愁苦著臉,謹小慎微,也許獨處的時候會跟自己笑,但是那種時候太短暫,短暫到他想認真想想她笑的模樣時,都有些模糊。
在湖上遊玩了一天,司徒清正要帶著家人回去,司徒夫人有些猶豫和害怕。
蘇清歡在她耳邊道“司徒大人已經跟著我家將軍了,你們家人就未必看得上楚舒背後的敏郡王了。而且現在的司徒大人,吃了教訓,一定會時時在你身邊的。”
司徒夫人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明明昨日司徒清正跟她說的是,他被陸棄拒絕,怎麼在蘇清歡這裡,就變成了他已經跟著陸棄了?
莫非有驚喜?
“回去吧,總要回去告彆。”蘇清歡又道,“我們在濟寧府,待不了幾天的。”
司徒夫人內心一陣狂喜,又有些不敢相信。
她真的可以離開這裡了嗎?
登岸之後,司徒一家離開,蘇清歡看著夕陽餘暉下波光瀲灩的湖麵,深吸一口氣,戀戀不舍地看著遊船。
遠處有幾艘船,大概是剛剛歸來,白帆點點。
“沒玩夠明日再來,傍晚風大,太涼了。”陸棄道。
“再來就沒意思了,走吧。”
陸棄把她抱上了馬車,對她道“我帶著錦奴騎馬,他一個人騎馬,我不放心。”
蘇清歡點頭。
陸棄又讓白蘇和白芷到馬車上陪她。
待到馬車開動,陸棄翻身上馬,扭頭往湖麵上又看了幾眼。
世子察覺到他的小動作,也握緊韁繩,轉身回去看。
“仔細掉下來摔斷了腿。”陸棄斥責他一聲,給了貼身侍衛一個眼色後,雙腿一夾,驅馬追趕馬車去了。
月份太大,蘇清歡很容易疲乏,她在馬車上睡著,被陸棄抱了回去都不知道,躺到床上繼續呼呼大睡。
一覺睡到半夜不知道什麼時辰,迷迷糊糊中她伸手往旁邊一摸,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