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隻是訂婚,就能引起如此軒然大、波?”
“而且如果說上蒼發怒,為什麼不直接降罰於我們,而是加諸於無辜的索州百姓?”
“地震洪水乾旱,這都是天災而已。求神拜佛,此刻救不了我們。唯有我們眾誌成城,共克時艱,相信人定勝天,才能度過劫難。”
“非要把這罪名加諸到小女身上,到底是何居心!”
婦人哭號著道“我是何居心?我在這索州住了十幾年,安分守己。出嫁一年便失了夫君,守著他留下的這點骨血艱難地熬著日子……可是現在,我這點兒指望都沒了!我能找誰說理去?”
眾人議論紛紛,先前替蘇清歡說話的老婦人道“這也是可憐。”
旁邊有人道“我認識這劉田氏,是個可憐的苦命人,被後母虐待,嫁了個肺癆的窮秀才,日子過得十分艱難。”
蘇清歡麵上卻沒有什麼同情之色,冷聲道“我可以給你說一說!”
她在眾人的注視下,蹲身下去把匕首撿起來“這匕首上鑲嵌著貓眼石,一看就價值不菲,所以這事你家祖傳的,還是你夫家祖傳的?”
眾人看著陽光下熠熠生輝的貓眼石,不由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
顯然這劉田氏的後娘不會給她陪嫁這麼好的東西,夫家窮得叮當響,也不會存這樣的好東西,所以怎麼來的,就成為難以解釋的事情。
不是蘇清歡機智,而是匕首這種東西,真的不是貧困家庭所能擁有的。
彆說鑲嵌著寶石,就算一把最普通的匕首,都得幾兩銀子,而且還得有相當關係才能擁有——畢竟這是一個菜刀都需要被官府登記的時代。
“而且,”蘇清歡麵色愈發冷厲,“你的兒子,究竟是如何死的,你心知肚明!”
劉田氏麵色猛地變了,“你胡說,你這是栽贓陷害!”
她忽然渾身顫抖,即使白蘇用力,她都忘記了呼痛。
蘇清歡指著侍衛懷中早已失去生氣的孩子,痛心道“你們現在看看這孩子臉上的血,是不是顏色暗沉?”
劉田氏道“血流出來那麼久,發黑有什麼不對?你女兒害了我兒子,現在為了替她開解,你連我這個可憐的婦人都不放過嗎?”
“事實究竟如何,讓仵作來一驗便知。”蘇清歡冷聲道。
劉田氏依然狡辯,說蘇清歡弄虛作假雲雲。
可是當仵作趕來,當著眾人的麵驗屍,證明孩子確實是中毒身亡後,劉田氏癱軟在地上。
蘇清歡道“此事交給官府,好好查一下,她的奸夫是誰!”
除了找到新的男人,蘇清歡想不到能解釋這一切的理由。
劉田氏聞言,麵無血色。
眾人看得分明,心裡都認可蘇清歡的推斷,議論紛紛,道“這等女人,就該遊街示眾,千刀萬剮。”
言語間,已經給她定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