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他好奇,所有的將士都好奇啊。
可是從燕寒嘴裡,他們是不可能問出一個字的。
“憑本事贏得咯。”阿嫵在數銀子,“一共贏了三百二十兩銀子,一人一百六十兩。”
“那不可能。”燕雲飛道。
“愛信不信。”阿嫵道,從腰間掏出令牌給他,“喏,拿走。祝你好運,不要被魏大人打得滿頭包。”
燕雲飛帶著一肚子的不解離開了。
阿嫵留書一封,自己也“離開”了。
眾人不明所以,但是燕寒卻說,接到了皇上的秘旨,讓他們前往京城。
燕寒身邊多了個小侍衛,瘦瘦的,身子骨也很弱的模樣,臉色蒼白,總是咳嗽,說句話都仿佛要把肺咳出來一般。
燕寒說,這人姓謝名虎,皇後娘娘的表弟,奉皇後娘娘之命,這次要把他帶回大蒙。
眾人都沒有起疑,但是不少人懷疑謝虎有肺癆,對他都避而遠之。
“還有三四天就可以進京了。”眾人眼中的病秧子謝虎,實際上生龍活虎的阿嫵在燕寒營帳中比劃著輿圖道,“給皇上的信送出去了吧。”
這麼多人浩浩蕩蕩往京城而去,是不可能瞞住的。
“送去並且已經收到回信。”燕寒聲音低沉,聲音中帶著令人心安的那種沉穩,“中原皇帝也不是傻子,所以他讓五千士兵在京城外停留,讓我帶不超過十人進城見他。”
這個倒是預料之中。
畢竟現在京城風雨飄搖,五千鐵騎進城,真能抽乾皇帝最後一口氣。
“十個人夠了。”阿嫵道,“能帶我混進去就行。”
“多幾個人,你就不起眼了。”燕寒道。
“說得也是。”阿嫵打了個哈欠,“那就等著進城,我困了,先去睡了。今日是不是該我睡地上了?”
阿嫵提出君子協定,一人睡一天床上,睡一天地上。
“我今晚要出去巡營,一會兒便走,你睡床上吧。”燕寒麵色淡淡的。
“那多謝了。”阿嫵也不矯情,笑著道。
燕寒看她要解頭發,轉身出去。
阿嫵撲哧一聲笑了,沒想到,大蒙人之中,也有這樣心思細膩的男人。
燕雲飛一直想知道她為什麼能贏了燕寒,她偏偏不告訴他,任由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因為她和燕寒提前商量好了,這是一場假比試而已。
她說服了燕寒,就這麼簡單。
她首先把自己詳細的計劃都跟他一一道來,向他證明自己進可攻,退可守,即使最壞的情形發生,也能全身而退;然後當然要許之以利——尋常的利當然不行,她答應給燕寒的,是兩本孤本兵書的複製本。
當然她不會說,這兵書已經在蔣嫣然的嫁妝裡,是陸棄特意送的,以示對蔣嫣然的重視和對燕雲縉的信任。
女人喜歡的東西很多,但是大抵就是衣裳首飾,甜言蜜語這兩類;男人喜歡的東西不算多,女人、寶馬、戰爭……這些能讓他們血脈賁張的東西。
送兵書,算是投燕寒所好了。
易容對阿嫵這個鬼手張半個弟子來說易如反掌,所以就有了謝虎。
阿嫵躺在床上盤算著,先要跟燕寒進宮見皇上,然後找機會潛入後宮——這似乎很不容易,畢竟戒備森嚴;還是得找個其他機會,先跟外祖母說上話才好。
這些年,外祖母似乎隱匿起來,與世隔絕一般,沒有什麼消息傳來。
也許,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