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丫鬟模樣的人同樣壓低聲音“您快吃吧,彆管彆人,要來不及了。”
兩人快速吃完菜,又把桌上僅剩下的饅頭包起來,這才結賬,從另一條小路離開。
阿狸沿著大路漫無目的地走了兩個時辰,眼見著太陽往西走,又該尋找落腳的地方,他不由加快了腳步。
說來奇怪,江南富庶,可是一下午,除了吃飯的鋪子,他都沒有見過其他食肆,賣涼茶的都沒有,實在有些奇怪。
而且人也沒見過幾個,這條路,寂靜得讓人心裡發毛。
正腹誹著,他忽然聽見前麵有喧嘩之聲,不由牽著馬快走過去,便看見一堆人圍在一起。
合計著人都在這裡紮堆?
他也湊上前去,借著身高的優勢很快看清眾人圍著的是兩個姑娘,準確的說,是主仆二人。
從周圍人的口中,他聽明白了,這姑娘是父母雙亡,無處可去,帶著丫鬟自賣自身。
要是賣身葬父葬母的,阿狸還可以幫一幫,但是這種要收留的,他實在有心無力。
這種情況也很常見,失去了依靠的孤女,必須要找個依仗,否則就被會被人欺負。
既然幫不上忙,阿狸就轉身要走,甚至沒有仔細打量過姑娘的長相。
——他對女子,向來如此,他是真的不在意長相的人。
他娘,他姐姐,他周邊的美人無數,所以對於美女有免疫力,對眼前這個我見猶憐的小白花姑娘,就沒什麼特彆感覺。
要說印象,就是她頭上插著兩朵白花。
誰知道小白花的丫鬟卻盯上了他,見他轉身要走,哭喊道“公子救命,這位公子行行好吧!”
阿狸沒覺得她在喊自己,可是走出去幾步發現,隨著他的步伐,丫鬟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淒厲,簡直就像他是她的殺父殺母仇人一般。
阿狸終於邁不動腿了,轉身的時候發現所有人目光都已經在他身上了,包括那,小白花。
阿狸沒有多少行走江湖的經驗,也很單純,但是並不傻缺。
他已經隱隱感覺到了什麼,但是或許藝高人膽大,他緩緩開口“你在叫我?”
丫鬟點頭如搗蒜。
這位身上的衣服,可是上好的布料,腰間的玉佩,也絕非凡物,更彆說這通身的氣派了。
而小白花,從指縫間偷偷瞄著他的馬,心裡想,這可真是一匹好馬。
這馬她預定了!
丫鬟明顯比小白花更負責,也沒有出戲,苦苦求道“公子,我家姑娘不求多少銀子,隻求有個庇身之處。您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正直坦蕩……”
阿狸不緊不慢地道“我第一次知道,正直坦蕩也能看出來。”
丫鬟語塞。
而小白花一直捂著臉哭,不肯說話,心裡卻著急,阿槑這個笨蛋,怎麼還不能把人拿下!
丫鬟阿槑心裡也著急啊,姑娘,到現在了您還捂著臉乾什麼?色、誘啊!
再不動手,大魚可就跑了。
兩人相互腹誹,但是都指望著對方。
眼見著對方不給力,都在心裡罵娘,覺得完了完了,大魚不咬鉤,這事情要黃。
可是阿狸接下來的話卻宛若天籟。
他說“既然你們想跟我走,那就走吧……怎麼還不動?再不動,我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