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吵了。”錄音中,這是他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此刻卻無比契合他的心情。
西格爾見到尤·維卡麵部肌肉不斷抽動,眼神也逐漸冰冷,整個人的氣壓越來越低。
儘管她有些害怕,從未見過尤·維卡的氣質變得這樣陰暗,但她還是開口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也以為你是一個心係工人的民族鬥士,但你居然還要對工人用手段。”
西格爾的聲音似乎有些顫抖,她問完之後,原以為能鬆一口氣。
卻沒想到尤·維卡漸漸抬起頭,兩個眸子沒有感情的盯著她,盯得她心裡直發毛。
尤·維卡的表情十分不自然,就連眨眼都有些顫抖,但他卻微微咧嘴笑了出來。
西格爾的表情終於變了,她被尤·維卡駭人的笑容嚇到了,連瞳孔都顫抖著擴大。
“民族鬥士真有意思,您,覺得我是什麼樣的鬥士,難道,我就一定是那神話裡,帶領人們找到神火,反抗眾神不公的統治,這樣才可以?”
尤·維卡的聲音很小,但帶著些許的顫抖,西格爾聽的清清楚楚,卻說不出話來。
“還是說,要我為了工人們,去和其他的負責人大打出手,將所謂舊聯邦的勢力擊退,為眾人所敬仰。”
“亦或是,莫名其妙的死在這個路上,成為反抗的先烈,讓後世人緬懷我,才符合您對我的印象呢?”
尤·維卡的話極富穿透力,幾乎是用氣音說出來,但西格爾卻仍然覺得振聾發聵。
突然,尤·維卡神色一變,恢複冷靜的作風,他微微側過頭,淡淡的喝了一口水,又說道。
“副官,任由工人順利的獲得權利,隻會滋養他們的野心,我是想讓他們褪去奴性,但我也不希望他們太過有想法,我的初衷從來沒變過。”
西格爾陷入了沉思,她原以為拿出了錄音,尤·維卡就會露出破綻,可按照他現在的說法,似乎他所作的一切都能自圓其說。
“人性是難以揣測的,一群人的人性更甚,我做的隻是將他們心中的天平慢慢撥平,在這之後,您將會收獲一群富有熱情,效率極高,又不會產生異心的工人,這就是我的工作,負責人,為了工人負責,為了涅盤號負責。”
尤·維卡說完,擦了擦嘴,默默站起身,離開了這個座位。
而隨著尤·維卡起身,背對他坐著的艦長這才顯露出來,西格爾微微側過頭,悄聲開口“艦長,我沒能找到他話裡的漏洞。”
“嗬,你找不到,我更找不到,倒不如說,他根本就沒有對著你說。”艦長沉聲開口。
“您是說,他發現您了?什麼時候”西格爾的聲音裡有些驚訝。
艦長輕歎了一口氣,“這不重要了,但他的所作所為,目前看來無可厚非,作為一個領導者,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必要的。”
“可是,艦長”西格爾還想反駁什麼,卻被艦長打斷了;”想駕馭民眾,手段注定不會乾淨,否則工人隻會變本加厲。”
艦長頓了頓,他站起身,走到了西格爾的旁邊,緩緩開口說道。
“他做的很好,你需要向他學習,今後這也是你將遇到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