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他們沒有說他們是怎麼知道韋俊傑暗戀陳采薇的,韋俊傑也沒有問。
因為當自己的室友是蘇雲和霍霖欣這兩個妖孽時,很多事情都失去了追問的必要。華生不會說,“臥槽,福爾摩斯,這你他媽都知道?”而是會覺得,福爾摩斯理應知曉世間的一切。
問出來,會從各種角度讓自己尷尬。
隻是喝酒。
一杯接著一杯,喝到膀胱發脹,上廁所回來,繼續喝,喝到昏天黑地。
直到霍霖欣遞過來一杯白酒,韋俊傑接過,一口悶下去,頓時意識模糊、神魂消散,失去了繼續喝的能力。
這是韋俊傑第一次喝醉酒,頭重腳輕,分不清上麵是天、下麵是地,分不清東南西北,分不清黑夜與白天,他隻是知道,喝酒、喝醉了酒,也並不會讓自己的難過得到緩解。
那些說喝酒可以緩解傷痛的人,都是騙人的。
韋俊傑喝醉了酒,跟霍霖欣不一樣。
霍霖欣的性格本來就外向、囂張,再被酒精一刺激,神經一興奮,理所當然就會耍酒瘋。
韋俊傑不會耍酒瘋,他喝醉了酒,也還沉默著、克製著。
潛意識裡告訴他,該回寢室了,就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走路,站不穩,就揮舞著手去抓各種東西。
“回寢了,不喝了、不喝了,我醉了,回寢了。”他說。
千裡迢迢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裡,他一直謹慎的活著,就算醉了,也還是很小心。
韋俊傑是白的啤的都喝得多,所以醉了,而其他三人則多是啤酒,就其實還好。
至少看起來是正常的。
清晨的陽光從行道樹的枝葉之間照在街道上,星星點點,濕涼的晨風一吹,蘇雲感覺有點上頭。
又是喝酒、又是通宵的,他看著麵前的斑馬線,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你們送傑哥回去吧!我去租房那邊看看。”
他解釋原因,“主要是報一下平安。喝酒嘛!陳小姐不是很開心。”
就由霍霖欣和何鴻飛攙扶著韋俊傑,何鴻飛指著蘇雲,學著重慶話笑罵道:“川渝耙耳朵!”
蘇雲假裝聽不見,又道:“這世界沒有怕老婆的男人,隻有尊重老婆的男人。”
“啊對對對……”霍霖欣道。
終於,他們在斑馬線前分路,霍霖欣和何鴻飛扶著韋俊傑過斑馬線回寢,而蘇雲沿街邊直走,走到陳曦的租房外麵。
不知道是因為走了一路,酒精上頭了,還是因為熬了一夜,體內激素紊亂了,蘇雲感覺自己有點興奮、激動,明顯感覺自己的言行舉止有些不受控製。
就是那種,明明知道正常情況下的自己不會那麼做、不會那麼說,但是很奇怪,就是那麼做了、說了。
他站在門外,明明有鑰匙,就是不拿鑰匙開門,而是一邊敲門一邊喊:“曦曦,曦兒,我的好曦曦,開門啊!我雲雲啊!我回來了。
“她大姨媽!I`mhome!”
敲了好幾下,喊了好幾聲,門才被打開了。
蘇雲往前仔細一看,是穿著睡裙,頭發淩亂的陳曦,應該是才被他吵醒的。
而這件睡裙他沒有見過,是銀白色的,一看就是什麼真絲綢緞,質地很絲滑,布料柔軟貼身,勾勒出了陳小姐婀娜多姿的身段。
那裙擺堪堪及膝,勻稱的小腿完全露在了外麵,走動之間,大腿也若隱若現。
重複一遍,蘇雲沒有喝醉,他大約是過了微醺這個度,再加上熬了一夜,反而有點亢奮,於是言行失矩、不太能控製自己。
——身體裡沉睡的野獸蘇醒了。
他很放肆地打量著門內的陳曦,輕佻地笑起來,說道:“小美人兒,你這件裙子好乖哦!我怎麼沒見過?”
陳曦看著這樣的蘇雲,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搖搖頭,又無奈一笑。
男人這種生物啊,隨著年紀增長,會慢慢偽裝成大人,但其實,他們內心深處,永遠是小孩子一樣的幼稚。
她當然知道蘇雲昨晚去乾什麼了,因為蘇雲有提前跟她報備。她隻是沒想到這家夥會一大清早的扮成花花公子來敲她的門。
所謂又好氣又好笑。
“周五才到的,你當然沒見過。”她沒好氣的說道。
就把蘇雲拽進屋,用腳關了門,又拉著蘇雲走進臥室。
“昨晚喝了多少?”她問道。
“沒……沒多少。”果然是小男生一樣,下意識地否認,蘇雲道,“都是啤酒,沒有白酒……一點點白酒。”
“嗬!”
陳曦冷笑一聲,帶著蘇雲到自己床邊,她才起來,掀開的被子還是暖和的。
“坐。”她說。
蘇雲聽話,乖乖坐好,又強調道:“我沒有喝醉,我們昨晚打遊戲贏了很多。”
陳曦沒有聽他的話,嘗試引他躺下,“先睡覺,還是先吃點東西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