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李醫生立刻在水潭邊的平地上鋪了張防潮墊開始搶救。
這個落水的人真的有點慘。
腦袋被敲了一個血窟窿,左大腿上被撕開了一個大口,血肉模糊。
小李醫生花了二十多分鐘才把傷口縫好,因為缺失了不少組織,縫合後左腿比右腿細了很多。
老李給治好了後腦殼以後,這個人就悠悠醒過來了。
幸存者三十多歲,男性。身體非常虛弱,但是意識清醒,說話的邏輯和條理還沒丟。
李瑜趕緊給人掛上葡萄糖和營養液。
幸存者自述他叫莫海量,是搞航天工程研究的。在俟州大學任職。
他的老師姓張,是一位著名的夏國工程院院士。
6月11日吃過晚飯,校方接到通知,當天要把這位張院士轉移去天演基地。
隻是老師身患尿毒症,因為天災導致的醫療危機,一直無法按時進行血透,身體已經十分虛弱,根本沒法起床。
張院士便向學校推薦了一直在身邊照顧自己的學生,莫海量就這樣糊裡糊塗踏上了離開俟州的旅途。
他們的飛機是夜裡起飛的。
剛剛起飛,俟州就發生了大地震,說是山崩地裂也不為過,整個機場都塌陷了。
飛機上有個女人當場就瘋了,搶了貨艙裡的一個滅火器,踢開了駕駛室的門,一定要飛機轉向回俟州去接她的女兒。
危機時刻,女乘務員帶著幾個見義勇為的老師,一起把這個瘋女人給製服了。
飛機穿行在漫天極光當中,耳邊有類似靜電的嘶嘶聲。
一路顛簸的很厲害,心始終都是懸著的感覺。
莫海量是第一次坐運輸機,因為年輕,讓出了前排的位置,坐在機尾的“加座”上。
他死死抓著安全帶,安慰自己顛簸是正常現象,直到他看見旁邊的女乘務員悄悄背上了降落傘。
原來,之前的混亂之中,那瘋女人扔出的滅火器砸中了飛機儀表盤,引起機械故障。
眼下飛行係統無法實時計算出正確的飛行位置,等於運輸機完全是盲飛狀態。
兩位飛行員正在想辦法緊急迫降。
好在飛行員技術不錯,這次迫降還是比較成功的。
隻是沒想到迫降的這片平地的地底下是空的,地表岩層又太薄,支撐不住飛機的重量,塌陷以後形成了一個天坑。
飛機大頭衝下掉進天坑以後,不斷下墜,直到撞擊到岩石才被卡住。
至於墜機至今發生了什麼,莫海量一臉凝重地仔細回憶,卻發現這段記憶像是一片空白。
想著想著,他突然抱住腦袋,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眾人一陣緊張。
李槿年檢查一番,表示莫海量隻是太虛弱。
昏迷太久不吃不喝,還差點成了彆人的口糧,要不是有李氏異能加持,這人早就油儘燈枯噶了。
“瀑布後麵還有人。”淩樹提醒道。
好幾盞頭燈一齊向淩樹手指的方向照去,照亮了瀑布的背麵。
那裡有一塊平滑的大石頭,石頭上隻見一些藤蔓,並沒有人的蹤影。
不過,那些枯黃的藤蔓結成一個又一個網,看起來很像是人為編織的。
眾人呼喊了好幾分鐘,又用頭燈的強光照射,但是對麵始終沒有什麼反應。
不過,老板說有人,就必須有。不管怎麼樣,先過去看看再說。
雲浩揚施展異能,在岩壁和大石頭中間建成一座泥拱橋。
隻是這地方離瀑布太近,泥土的材質在瀑布的衝刷下恐怕支持不了多久。
肖軍比誰都快,第一個上橋。
隻聽他“咦”了一聲,話音未落,雙手已經從最近的藤蔓網裡拖出一個渾身濕透、胡子拉碴的落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