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噩耗就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譚震的心底,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第一次感到自己是那麼的彷徨和無助,爺爺那張布滿滄桑的臉不時浮現在眼前。
他拿著電報去學校請了假,又訂了回國的機票。
在一個冬日的早晨,他登上了回國的飛機。
那個時候南湖還沒有直飛米國的航班,譚震要先坐飛機到滬市,再坐飛機到南湖,最後再坐火車到程市,再坐大巴車回到宜城,整個行程需要好幾天。
雖然歸心似箭,但是等譚震回到宜城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以後的事情了。
很遺憾,由於山海相隔,他未能在爺爺臨終前見上他一麵,這也成了他心中永遠的疼。
在小山村的譚氏祠堂裡,在一片白色的素布中,譚震看見了那副裝著爺爺的棺槨。
看著躺在黑色棺槨中那個瘦弱的身軀,譚震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悲痛,失聲痛哭起來。
“爺爺,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回來的!”
“孩子,不要自責了,你能從萬裡之遙的米國回來送彆爺爺,你爺爺在九泉之下也該安息了”。
看見自己兒子傷心難過的樣子,老三叔心裡也很不好受,他拍著譚震的肩膀,安慰著他。
按照農村的習俗,老人死後一般都要在宗祠中停放三日,等家中兒女聚齊以後才能下葬。
譚震回來的這天剛好是下葬的日子。
在下葬之前,棺槨要放在外麵供親朋好友祭拜,也叫“燒紙錢”。
用農村的話說,就是來悼念的親朋好友到死者棺槨前,將帶來的紙錢放到火盆燒給他,讓他在陰間過得好一些。
爺爺的棺槨從宗祠抬出來以後就放在了村頭的曬穀場。
小山村也唯有那個地方比較寬敞,能容納數百人同時祭拜。
老爺子名下有十一個子女,除了在家裡的四個兒子,七個嫁出去的姑媽也都已經回來了。
不過她們作為出嫁的女兒,隻有在出殯的時候才能允許出現,其他時間是不能出現的,隻能躲在家裡偷偷的抹淚。
這也是農村的一種陋習,女人不能出現在送葬的隊伍裡麵。
或許,這也是為什麼有些人憋著勁要生兒子的原因吧。
老實說,譚震對這種陋習是非常反感的。
可是他不是神仙,這種遺傳了數百年的傳統陋習,不是他一個普通人能改變的了的。
葬禮辦的很熱鬨,光是來悼念的賓客就有數百人之多,把村頭的曬穀場擠得是滿滿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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