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震沒有作聲,而是蹲下身開始仔細檢查地麵的碎瓷片。
他相信,再狡猾的狐狸也會有破綻,何況這幾個隻是街邊的小混混而已。
從他們那閃爍遊離的目光就可以知道,他們對所謂的雍正粉白瓷碗一無所知,無非就是打著古董的幌子敲詐勒索罷了。
很快,譚震就從這幾個破碎的瓷碗碎片中發現了端倪。
他拿著一塊瓷碗碎片走到胡老四麵前,譏諷的問道:“這位大哥,你這雍正年間的粉白瓷碗是文革時期出產的吧?”
胡老四一聽就心虛了,支支吾吾的說道:“你…你瞎說什麼呢,我這可是正宗的雍正粉白瓷碗,你…你可彆想賴賬哈”。
其實他心裡,早就跟明鏡似的,隻不過事到如今,他也是死鴨子硬撐著,就看誰耗的過誰了。
譚震冷笑一聲,把瓷片高高舉起,大聲說道:
“各位老少爺們,大夥都來看看,都來評評理,這就是一個現代燒製的瓷碗,在這個大哥的手裡,居然成了雍正粉白瓷碗,還說他家太爺爺傳下來的,既然這樣,那就要說道說道了,你們看,這上麵還有字呢?”
那些圍觀的人湊近一看,隻見譚震舉起的破瓷片上,居然刻著幾個正楷大字“將革命進行到底”。
這下,哪怕再不懂古玩的人也明白,這就是幾個六十年代生產的現代瓷碗,跟什麼雍正粉白瓷碗八竿子打不著。
“想錢想瘋了吧!”圍觀的人裡麵有人開始起哄。
“就是,這也太不像話了,這不是明擺著訛人嗎?把咱四九城的臉都給丟儘了”。
胡老四見勢不妙,眼珠一轉,狡黠的說道:“你們知道什麼,肯定是他偷偷的將碎片掉包了,換成了現在這個,就是想賴賬!”
“嗬嗬…”,譚震冷笑道:“既然這樣,咱們也彆墨嘰了,報警吧,咱們找警察叔叔評理去,你看,這樣可以嗎?”
這胡老四一看就是這裡的街溜子,派出所估計都是掛了號的。
隻要一報警,都不用譚震出手,警察叔叔就會收拾他。
果然,當譚震一說要去派出所,胡老四就慫了,他陰毒的看了譚震一眼,惡狠狠的說道:“小子,我記著你了,你給我等著!”
說完,就腳底抹油,一下從人群裡麵鑽了出去,轉眼不見了蹤影。
旁邊有個大爺顯然是知道內情的,他好心的跟譚震說道:
“小夥子,你是外地的吧,你還是趕緊走吧,剛才這胡老四是這一帶有名的混子,經常在這裡欺負外地人,要是被他纏上,你會有麻煩的”。
“哈哈哈…”,譚震笑了起來。
“大爺,謝謝你嘞,沒事!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就不信他還敢耍橫!”
大爺搖了搖頭,指著譚震歎息道:“你這小夥子呀,還是太年輕,沒有吃過虧,不懂江湖險惡,哎…”。
譚震心說,這胡老四不來則罷了,他要是敢來,他一定會狠狠地收拾他一番,打到連他親媽都不認識。
經過這麼一個小插曲,譚震也沒興趣逛街了,他決定回去了。
因為潘家園的名頭越來越響,來這裡的人日益增多,其中不乏有錢人,他們都是像譚震一樣,開著車來的。
潘家園街道辦為了適應發展的需要,就在市場外麵圈了一塊地,用作停車場,譚震的車就停在那裡。
去停車場走大路過去需要繞一個圈,譚震決定走胡同巷子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