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港口區的倉庫地帶,數百名平民正試圖登上一艘逃生飛船。
“讓婦女兒童先上!”
一名身穿工程師製服的中年男子指揮著混亂的人群。
突然,兩個燃燒的空投倉殘骸砸中附近的停機坪,衝擊波將人群掀翻。
等煙塵散去時,人們驚恐的發現,五名吞世者正從殘骸中爬出,它們被火焰包裹卻毫發無傷,鏈鋸斧上的血跡在高溫下滋滋作響。
“血祭血神!!!”
慘叫聲再次響徹科瑟蘭港.
此刻,科瑟蘭港北區的貴族倉庫地帶,其秩序同樣正在崩塌。
這座由高聳合金牆圍起的封閉區域,原本是總督親信們存放“特殊貨物”的禁區。
現在,二十多座倉庫的自動防禦係統全部離線,監控無人機像無頭蒼蠅般撞向地麵,貴族的私人衛隊正瘋狂搶奪著懸浮車。
“去他媽的看守任務!”
一個滿臉橫肉的安保隊長扯下鑲金邊的製服,將裝滿信用點的保險箱扔進懸浮車,“總督自己都完蛋了!”
他身後的倉庫區裡,數以千計的武裝警衛正在上演“大逃亡“”。
有人開著運貨懸浮摩托撞開閘門,有人直接翻越圍牆,甚至有人為了爭奪逃生載具互相開火。
沒有人再去看管那些的倉庫,畢竟在混沌入侵麵前,誰還在乎貴族老爺們的“財產”?
而一間金倉庫內,五百多名奴隸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醒了。
這裡關押著最“優質”的貨物——
皮膚如藍寶石般晶瑩的提列克舞姬、肌肉虯結的紮布拉克角鬥士、甚至還有幾個被秘密捕獲的原力敏感者。
他們脖頸上的電擊項圈突然全部失效,牢房的力場屏障也在閃爍幾下後徹底消失。
“外麵.在打仗?“
“不知道啊.”
透過倉庫高處的通風窗,奴隸們能看見港口方向升起的濃煙,以及不時劃過天空的猩紅能量束。
在倉庫最內側的“貴賓”囚室裡,一個身影正無聲的活動著手腕。
她有著提列克人中常見的靛藍色肌膚,頭部的兩條觸須比普通族人更加修長優雅,麵容精致、身形完美,而這正是她被標價三十萬信用點的原因。
但此刻,這位“高檔商品”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解開失效後的電子鎖,這個名為安錫·賽庫爾特的提列克人揉了揉淤血的手腕,再從大腿內側的仿生皮膚下取出一把小型振動刀。
“母親教的小技巧果然有用。
她動作嫻熟的撬開囚室安保的簡易鎖櫃,取出裡麵的爆能手槍和能量匣。
當安錫打開囚室大門時,奴隸們正亂作一團。
有人試圖撞開倉庫正門,有人蜷縮在角落哭泣,幾個紮布拉克人正在用拆下的鐵棍製作簡易武器。
見此情景,安錫·賽庫爾特不由得麵露愁容,苦笑著看向窗外燃燒的城市。
她原本是一名自由傭兵,磨練出足夠多的技藝後,便尋找機會重返芙拉爾,將自身偽裝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奴隸充當誘餌,再被賣入芙拉爾的貴族階層。
屆時,安錫就能有更多的機會,去刺殺芙拉爾的總督,用以為母親報仇。
然而,恐虐信徒的血斧標誌正在遠處大樓上熊熊燃燒,這打亂了她籌劃多年的複仇計劃。
安錫沒有理會身後奴隸們的呼喊。
她不需要同伴,也不需要累贅。
複仇是她一個人的事,而現在,她得先活著離開這座該死的倉庫。
通風窗的合金柵欄被她用振動刀輕易切斷,纖細的身體如貓一般翻出窗外,落在倉庫外狹窄的巷道裡。
空氣裹挾著硝煙與血腥味撲麵而來,遠處傳來建築倒塌的轟鳴,整座城市都在燃燒。
她抬頭望向天空.
然後僵在了原地。
芙拉爾的天空被猩紅的能量束撕裂,巨大的空投倉如隕石般墜落,砸向城市的各個角落。
而在更遠的地方,她看到了那些
“怪物”。
吞世者平均身高超過兩米的身軀包裹在猙獰的動力甲中,鏈鋸斧的嗡鳴如同死神的低語。
一名衝鋒隊員朝他們瘋狂射擊,爆能束打在盔甲上隻留下焦黑的痕跡,下一秒,那名士兵就被整個劈成兩段,鮮血潑灑在街道上。
更可怕的是那些非人的存在——皮膚剝落的血犬、渾身浴血的放血鬼。
它們從陰影中竄出,撕咬著逃竄的平民。
一名婦女抱著孩子跌跌撞撞的逃跑,卻被一隻血犬撲倒,慘叫聲戛然而止。
安錫的喉嚨發緊,手指不自覺的攥緊了振動刀和爆能手槍。
她見過戰爭,見過死亡,但從未見過這樣的.“褻瀆”。
這不是戰鬥,這是一場屠殺。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轉身準備逃離這條巷道。
就在這時——
轟——!!!
天空驟然亮起了更加刺目的光芒。
此刻,芙拉爾的近地軌道上,亞空間的帷幕被短暫遏製,鋼鐵勇士的艦隊如真·鋼鐵洪流般駛出躍遷空間。
“目標鎖定。”丹提歐克的聲音在艦隊頻道中回蕩,“全艦,開火。”
下一秒,整支艦隊的主炮陣列同時咆哮。
宏炮的炮彈如雨點般砸向吞世者的戰艦,等離子導彈拖著幽藍的尾焰,精準命中敵艦的引擎陣列。
一艘吞世者的掠奪艦在爆炸中解體,燃燒的殘骸墜向芙拉爾的大氣層,在空中劃出數道猩紅的流星。
吞世者艦隊迅速反應,它們的炮火同樣凶猛。
兩艘巴黎級護衛艦的能量護盾在密集的炮擊下過載,外部裝甲帶被撕裂、船身受損嚴重,但鋼鐵勇士的陣型絲毫未亂。
“保持火力壓製。”丹提歐克冷靜下令,“準備投放第一批突擊部隊,先行乾預地麵局勢。”
現在對於芙拉爾的局勢來說,近地軌道上的真正戰爭才剛剛開始,而地表上的“地獄”雖是仍在繼續,不過隨著首批鋼鐵勇士的空投到來,其整體戰況愈發“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