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很不簡單啊!僅僅煉虛初期的修為就敢獨自一人闖入極北之地,並且一呆就是幾十年,就為了尋找老夫。
當得知我的消息,更是冒然闖入禁地,並且進入冰魂穀。
隻可惜她的實力終究還是太差了,儘管有著重寶防身,但麵對禁地中的無儘詛咒,以及冰魂穀內的惡劣環境,又怎麼可能堅持太久?
老夫也是無意間感應到她的氣息,趕來時其已經氣若遊絲,幾乎到了奔潰的邊緣,然而在見到我的一刻,其竟毅然決然的服下了一枚‘反生丹’,暫時恢複了意識,將此來的目的和盤托出,但隨後也徹底陷入昏迷……”
玄禁散人將事情詳細講述了一遍,聽完之後,墨居仁也頓時暗自鬆了口氣,還以為是對方出得手,看來是想錯了。
而聽完這一番講述,一旁的鳳羽仙子也不禁唏噓不已,看向蘇紫兒的神情中透出幾分憐惜:
“竟然是反生丹?此等存在著極大弊端的丹藥,這丫頭真是不要命了!”
“若我記得沒錯,服用此丹者會大幅度的透支自身潛力,造成幾乎不可逆的損傷。不過即便如此,經過一番調養之後應該能夠恢複清醒,可為何……”墨居仁同樣眉頭緊皺,有些擔憂的問道。
“反生丹的傷害隻是其一,其進入禁地之前,她應該便已經受過傷,進入之後更是承受了足足十餘種高階詛咒的侵蝕,而後在冰魂穀內又被極寒之氣重創,而以上種種這才是讓其始終昏迷不醒的真正原因。”玄禁散人歎了口氣,接著道,
“其與我見麵時,其實早已油儘燈枯了,再加上‘反生丹’的透支,幾乎沒有繼續活下來的可能。不過對方這幅狠勁倒是頗合老夫的胃口,恰好多年前我曾機緣巧合得到了一口‘續命棺’,便索性將其放入其中,至今吊著一口氣。”
“前輩這麼做,莫不是蘇姑娘還有救?”
“有一定的可能,但老夫也不敢保證。”玄禁散人微微搖頭,忽然又道,
“我也隻能慢慢嘗試,或許未來有一天能夠真正將其救活,但具體什麼時候卻並沒有定論。當然,這丫頭乃是你的朋友,若你不同意,也可以將其帶往其他地方救治,老夫並沒有意見。”
“既如此,那便暫時留在您這裡吧。”墨居仁想都沒想便直接搖頭拒絕,開什麼玩笑,眼下的蘇紫兒就隻剩下一口氣,隨時都可能一命嗚呼。
這種情況下自然是一動不如一靜,留下來是唯一的選擇。
當然,關於蘇紫兒的去留,他也做不了主的,花青瑤才是關鍵,不過後者眼下同樣處在昏迷之中,要等到其清醒之後再做決定不遲。
此事已然定下,玄禁散人也不再多言,隨後再次揮動手臂,那水晶棺也重新緩緩沒入潭水之中。
“現在說說正事吧,那位花道友所中的‘七情鎖心咒’確實比較麻煩,不過對老夫而言,卻也算不得什麼。”說話的同時,其忽然手掌翻動,竟直接取出一隻半尺見方的古樸玉盒。
隨著盒蓋緩緩打開,裡麵放著的赫然是一枚玉簡,以及一隻通體瑩白,約莫半尺長度的小巧人偶。
那人偶顯然是經過精心煉製,形象惟妙惟肖,和真人極度相似,與其雙目對視的瞬間,竟莫名感覺是在麵對真人一般。
墨居仁心中一凜,這人偶不是一般的邪門啊!
而見到人偶的一刻,洞天鼠王卻突然眯起了雙目:
“天巫靈偶!霍兄莫非打算將此物送予墨老弟?”
“這是老夫的三大本命靈偶之一,送給彆人,你這老家夥想什麼呢?”玄禁散人沒好氣的瞪了對方一眼,隨即給出解釋,
“老夫還有要事,短時間內無法離開禁地,故而便想著將‘天巫靈偶’暫時借予墨小友,另外這玉簡中記錄了一套秘法,可以用來操控此寶,從而祛除那位花道友體內的‘七情鎖心咒’。
另外待其恢複之後,還請小友告知對方,讓其來冰魂穀一趟,有事情商議,同時也順便將‘天巫靈偶’帶回來給我。”
“還以為霍兄要大方一次,沒想到隻是暫借,可惜了。”洞天鼠王嗬嗬一笑,不過玄禁散人已經看出對方故意打趣的心思,根本懶得理會,而是繼續與墨居仁交流起來。
天巫靈偶不是那麼容易操控的,何況還要用其破解‘七情鎖心咒’,即便玉簡中記錄了操控之法,也依舊存在諸多需要特彆注意的細節。
而在講述的過程中,不可避免涉及到了諸多詛咒一道的精髓,故而墨居仁聽得格外認真,僅僅片刻的功夫,便已經大有收獲。
他也不禁有些感慨,詛咒一道多被稱之為邪道,但實際上卻並非如此的。
其同樣是三千大道中的一種,本質上與其他道路並沒有任何區彆,能夠將其參悟透徹者,同樣能夠到達儘頭。
“想不到小友在這詛咒一道竟然頗有天賦,僅僅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便已經入門了!日後倒是可以繼續研究下去,假以時日定然能夠取得不凡的成就。”教授完秘法,玄禁散人也不禁嘖嘖稱奇,同時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多謝前輩提點,我會考慮的。”墨居仁微微點頭,他自己同樣有些驚訝,自己竟然在詛咒一道有著不錯的天賦,有機會的話確實可以研究一二。
不過此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詛咒一道包羅萬象,傳承有高有下,隻有得到真正頂級的傳承才可以放心參悟,而那些次一等的,往往伴隨著巨大的代價,強行參悟得不償失。
而真正頂級的傳承,那可不容易獲得,如眼前的玄禁散人,其手中應該是有,但也不可能傳授給他。
對此,他也並不著急,一切隨緣就好。
將玉簡和靈偶收入儲物鐲,此行的目的便已經算是完成了,而此時,一旁的洞天鼠王卻再次開口問道:
“還有件事情需要霍兄解惑,來的時候我等去尋找冰魂一族,但似乎都不見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見了?”玄禁散人怔了怔,隨即直接搖頭,
“老夫平日不喜外出,幾乎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此處修煉,對於外麵的事情從未過多關注的。”
“這麼說你也不清楚?”
“我確實不知道,不過最近的幾年中,冰魂穀內隱隱出現了一些異常情況,也不知是否與那些冰魂獸的消失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