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兜那討厭的聲音打斷了熊垣的思考!
熊垣抬起頭看著一臉挑釁的歡兜,恨不得一拳砸在對方的臉上,這一刻他對歡兜的厭惡達到了極點。
然後,在歡兜戲謔的目光下,
熊垣轉手把玉版遞給了身邊的縉雲無饜,哪怕縉雲無饜剛剛看過。
於是,熊垣就看到了歡兜的臉色由白轉青,然後憋成了豬肝色!
“好了,諸位看的如何了,這曆法是否可行?四嶽曾走遍人族,見過諸多曆法的實施情況,可說說看!”
“我主,這曆法在四節上來說,比少昊曆,帝嚳曆,帝摯曆要更準一些,其餘的節氣隻能說是大差不差,勉強可用,想來是時間倉促,未曾考證就記錄下來的。”羲伯點頭道“總體來說,可行!”
帝放勳的目光又看向了彆的大臣。
一個個大臣紛紛點頭,表示道“四嶽大人說可行,我等也沒什麼意見。”
唯有歡兜一臉便秘之色,彆人都把這曆法看完了,唯有他為了惡心熊垣特意將自己排在了熊垣的後麵,可哪裡知道熊垣轉手給了彆人看。整個大殿內就他什麼都不知道。
“歡兜,你臉色這麼難看,莫非有什麼看法?”
“沒……沒有,我覺得都很好!”
這個時候的歡兜哪裡還敢多說一句廢話,縱然他是帝放勳近臣,可架不住人家四嶽都同意了啊,而四嶽不光在爵位上是他的頂頭上司,在這帝都的職位上也要比他高不少。
“好!既然諸位都不反對,那等到人族諸侯出發去東荒立下封地之時,就將這曆法發下,正是讓他們使用。”帝放勳摸了摸額頭,道“對了,這曆法還沒個名字,我恰好想到了一個,以後這曆法不如就叫堯曆,如何?”
熊垣???
現在這人族大帝都這麼自戀了嗎?人家都是帝嚳曆,帝摯曆,到了你這裡,就變成了堯曆,縱然你以後會被尊為堯帝……等等……莫非這就是這個快要禿頂的中年人日後會被尊為堯帝的原因?
堯字就是這麼來的?
這一點熊垣很是懷疑!
“堯者,至高光明者也。曆法,人族諸法之根也,用在此處倒也並無不妥!日後這便叫做堯曆吧!”羲伯點點頭,讚同道。
其實這叫什麼,在四嶽心裡完全無所謂,不過是一個名字而已,隻要不是太過於違背常識,毫無尊卑的話,他們這裡就不會有什麼意見。要是帝放勳敢起一個叫什麼陶唐曆,什麼唐昊曆之類的,他們四個敢當場就把這玉版拍在帝放勳臉上,然後逼著他再改一個。
現在嘛,無所謂的,帝放勳開心就好。
“既然如此,那就叫堯曆吧!推廣之事就拜托四位了!”帝放勳躬身一禮,很是隆重的拜道。
四嶽腰杆挺的直直的,等帝放勳直起腰,這才順勢下拜,道“此事由我等推廣,請我主放心!”四嶽不諾則罷,一諾便是山河傾,日月移,隻要身不死,就會完成!
帝放勳伸手將四位托起,然後走到了大殿中間,看著人族諸侯,道“人族現在諸侯上千,遍布四荒,北,西,南,三荒無什動蕩,一切都照舊即可,一切慢慢來即可,可唯獨這東荒之中,變故頻仍。
日下氏雖去,諸多神明,強大獸族,散亂小族群,千奇百怪,險峻而詭,不一而足。我意欲在人族立金官,掌兵馬,行開拓之事,拓土開疆,鎮壓騷亂。
人族曆代設五行之官,金木水火土,現如今其餘各官常在,唯獨金官久在帝都,不行其事,此時正當用其人而行。
諸位,可有什麼人選?”
“人選?”
歡兜眼前一亮,立刻大聲道“我有一子鳴鴻,智勇雙全,功勳卓著,為人族久立戰功,這金官非他莫屬。”
“切!區區鳴鴻何足道哉!”大鴻氏擠出來,不屑道“我大鴻氏有一子鴻鴆,鎮壓南荒,號稱第一,獨行十年,逢戰必先,一身紅衣都是鮮血染成,豈是區區臨陣脫逃的鳴鴻可比的。”
“大鴻氏,很厲害嗎?”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聲音暗啞,搶先說道“我主共工座下子孫康垂,力氣蓋世,霸氣無雙,一柄大刀劈水斬浪,所向無前,乃是人族年輕一代之英豪,可以當此金官之任!”
“就這?我子白馬,重劍無雙,登臨共工城神塔塔頂,一覽四方,所到之處,後土沉沉,蒼山茫茫,誰敢一戰?白馬當為這金官!”
“白馬?聽都沒聽說過,也敢在此張口。我方相氏有一子,氣度非凡,曾駕馭百獸,往來山林,與諸多神明交好,若為金官,定當能保東荒人族平安!”
一個個人族大臣立刻就放下了矜持,紛紛為自家的子侄,後代爭取起來。甭管自家子侄能不能乾,反正隻要這金官到了,氏族裡有人幫他乾,保證乾的妥妥的。
要知道,人族五行之官在伏羲時代便已經存在了,第一任五行之官成為了眼前這些諸多氏族的祖先。等到了現在,五行之官雖然不再那麼顯赫,但也絕對是一個值得讓諸多氏族心動的職位。
至於帝放勳為什麼要剝奪草昧的金官職位,他們是不會管的,甚至還會幸災樂禍一番,實在是草昧在帝都殺的人太多了!
縉雲無饜擠了擠熊垣的肩膀,納悶道“你怎麼回事?為啥帝放勳一直在瞪著你,難道說……奧……我懂了……你看我的!”縉雲無饜扯開嗓門,大叫道“都彆爭了,我來說一人,保證讓你們心服口服!”
“誰?”
“縉雲無饜,你好大的口氣!”
“我倒要看看你推薦的是誰?”
爭吵聲中,縉雲無饜壞笑著朝熊垣招了招手,大聲道“我要推薦的人是新晉晟伯,熊垣!”此話一出,頓時一個個諸侯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