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次……熊垣僅僅看了一眼這玉牌,臉色猛然大變,身上的氣息如同星辰爆炸一般爆發,掀翻了石桌,揚起了酒菜,他身後更是浮現出了神龍,張牙舞爪,雙眼之中凶相畢露,淩空咆哮,分外嚇人!
熊垣的手牢牢的抓住玉牌,臉色蒼白,衝著白馬怒聲道
“還……還有誰看過這玉牌?還有誰知道這玉牌上的內容!快說!”
眾人第一次從熊垣的聲音裡聽出了恐懼,要知道,這可是熊垣啊。麵對著神明絞殺時他沒有恐懼,麵對著日下氏的時候他沒有恐懼,現在,僅僅是一塊小小的玉牌,就讓他渾身顫抖,露出了恐懼之色。
“這……隻有我,還有我部落裡負責審問那倆天人的人知道這些東西,連五長老都不知道。”白馬嚇了一跳,磕磕絆絆的回答道。
“把那兩個人給我關押起來……等等……等等……不對,就算是他們知道了這玉牌,也不知道這什麼意思,對,應該是這樣,應該是這樣……”熊垣一時之間心亂如麻。
“熊垣,可否讓我看看這上麵的東西?”重華起身,走到熊垣身邊,道“有什麼事情我們大家可以一起商量著來,是不是?慌是沒有用的!”
熊垣渾渾噩噩的把玉牌遞了出去,重華接過來,先查看了一下玉牌的材質,玉牌入手,沉重無比,比之黃金絲毫不差,通體蕩漾著水光,僅僅是稍微觸摸,似乎就有些許的道韻在耳邊響起。
這是一塊難得的好玉。
在人族這麼多年,重華即便跟著他師父學習,也算是見過不少的好東西,也不禁有些心動。而這樣的頂級好玉,不是被用來雕刻成身份的象征,不是被用來做成精美的貼身飾品,而是用來做成了傳信之物,可見這是多麼的奢侈,也能想象到這玉石上承載的信息多麼的重要。
重華心中一沉,翻轉過玉牌,終於看向了上麵的星文,解讀起來。
帝令,天地開一線,天人下界,入湯穀,見十子,令十子齊飛,動人間之根基。令喻四色大帝,悉數知悉。
在這下麵,還有一行小字,也是星文,字跡娟秀,明顯和上麵不同。
赤帝令,蘇方下界,為天帝立此功!
重華有些摸不著頭腦,看這份信息的規格,這明顯是兩尊大帝下令,讓天人來大荒辦一件事,可是十子是誰?
赤帝又是誰?
蘇方是誰?
人間根基是什麼?
又怎麼動搖?
“熊垣,可否解釋一下?天地開一線我倒是知道,那日白日星光,天地一線而開,上有星辰,中有神龍自地而起。可是這上麵是什麼意思?我怎麼看不太懂!”重華轉身把玉牌交給伸著頭一起湊過來的蒼舒,急問道。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這完全對不上啊!”熊垣心亂如麻,滿腦子的問題“天帝怎麼會親自下令?這和我知道神話傳說不符合啊。這不應該是這麼走的啊!”
天帝十子,湯穀,毫無疑問,這是在指扶桑木上的十個太陽。
可是在熊垣的記憶當中,那十個太陽之所以出世,完全是因為女仞出世,滔天水汽蒸騰,侵淩東海,這才有了十日齊出,於東山之上,炙女仞,女仞死後化作女醜,騎魚龍,伴大鼇,遊於江湖之中。
自那以後,十日頻出,天地大旱,所到之處無物不焚,蒼生死傷大半。
而他早已經將女仞勾引的提前出世,絲毫的動靜都沒引起,甚至現在女仞還在天乾癸,宓妃那裡做弟子呢,哪裡有空去搭理什麼東海上的事情,更不用說去找什麼十日的麻煩了。
正因為如此,他心裡雖然有緊迫感,卻不是那麼緊迫,提升實力什麼的,依舊可以按部就班。
可是,為什麼會有天帝下令?
這其中還有赤帝橫叉一杠子的事。
“不對,不對,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白馬,那兩個天人在什麼地方?我要見他們!”熊垣麵色陰沉的嚇人。
白馬急忙道“他們還在我這氏族裡呢,快跟我來!”
玉牌的內容他早就在審訊天人之後知道了,可是對於上麵的每一個字他都知道什麼意思,一旦組合起來,就完全看不懂了,天帝是誰?赤帝是誰?他隻知道有炎帝,有黃帝,彆的帝也沒這些稱號啊?
連三趕四的把熊垣帶到了天人關押的地方,眾人紛紛跟上,卻看到白馬指著兩棟石屋,解釋道道“當時為了他倆串聯在一起蒙蔽我,所以我就把他們分彆關押了,這兩個你隨便進。”
不耐煩守衛的戰士拿著鑰匙哆哆嗦嗦的開門,熊垣直接上前,一斧子掄開,破門而入,看著那個被吊起來的天人怒吼道“告訴我,你們天人究竟下來了多少個?”
“多少個?”
看到熊垣如此氣憤,天人反而提起了精神,白馬那個不知道天人身份尊貴,不知道他們任務重大的蠻子,就知道會用蠻力拷打他們,讓他們的身份沒有一點用處,現在終於來了一個懂行的,或許是機會?
天人剛剛想到這,正要拿捏一下,卻猛然感覺到肩膀處一陣劇痛襲來,險些把他給痛暈過去。哀嚎聲中,就看到他的那條胳膊正在往上飛起,而對麵的那個家夥的斧子上滴著鮮血。
“我的胳膊……”
“給老子閉嘴,我就問一次,你們天人一共下來多少人?”說著,熊垣的斧子再度揚起。
說野蠻,熊垣才是最野蠻的那個,隻有他心裡知道,這將是一場多麼大的災難。為了這個,他可以變得更加野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