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為龍!
兩個人的爭鬥,在天地間引起了一陣陣的動蕩,自然也吸引了燭龍的目光。
一卷黑白太極圖,時而展開,時而合攏,當燭龍的目光照樣在這裡的時候,就看到就看到一卷太極圖,綿延百裡。
太極圖中,黑白二色旋轉不休,陰陽魚幾乎化作實體,一左一右兩尊靈性在重華身後,作邊執黑,右邊執白,不斷的控製著太極圖向下衝擊。
在太極圖之下問珂不斷衝擊,拳聲如雷,拳勁破天。讓整個太極圖動蕩不休。
突然,重華動手,兩尊靈性化作插入雲霄的山峰,立在了太極圖上,向下鎮壓著。
隻聽得轟隆一聲巨響,太極圖在地麵上留下了一個重重的痕跡。
那痕跡黑白分明。
在太極圖之下的問珂還有一眾天人被鎮壓在這痕跡之下,動彈不得。
重華抹去嘴角的血跡,緩緩起身。
這一戰的艱辛之處,簡直無法言說,境界的差距,對道的領悟,種種爭鬥他都落在下風,更讓他難受的是連身體都沒對方強大。
而他唯一能獲勝的地方,就是對黑白太極圖的領悟,這是他師父教給他的,也是他天生雙靈最擅長的。
如果這一次,他和熊垣異地而處,這一戰就不會打的如此艱辛。也不會最終隻能將一眾天人封印。
“或許,對他來說也不過是稍微困難的一戰吧?”
重華心裡有著些許的酸澀,隨即便消散了,抬起頭看著墜落在麵前的燭龍,道“燭龍前輩,我已經脫力了,可否借前輩之力,斬殺這西天白帝之子?”
光明與黑暗交錯形成了燭龍的虛影,搖了搖頭,道“我已經是神明之身,不便對晚輩下手,你能殺了他是你的本事,你殺不了他,那是你的本事不濟。我隻能作為一個見證者,不能插手其中。”
“可是前輩,西天白帝之子來到大荒,並不是前來旅遊的,而是來殺人的,來屠戮我大荒的,前輩難道就這麼看著嗎?”
燭龍還是搖頭,重華再三爭辯,終於,燭龍無奈道“遇到你們這兩個人族,算我倒黴。讓我親自出手是不可能的,不過我最近丟了一片鱗片,可彆告訴我你恰好撿到了。”
“我什麼……”重華剛想要反駁,眼前的光明與黑暗組成的燭龍身影就消散一空,在地麵上留下了一片一丈方圓的鱗片。
鱗片半邊蘊藏著光明,半邊卻顯示著黑暗,光明與黑暗在這鱗片上恰到好處的處在了平衡之中。
“原來如此。多謝燭龍前輩!”
重華急忙躬身道謝,上前將鱗片抬起,當他的手指剛剛碰到鱗片的時候,恰好處在了光明與黑暗的交界處,這一刻重華如同觸電一般愣住了。
光明?
黑暗?
不都是陰陽兩麵嗎?
在陰陽的世界裡,不止黑與白,還有光與暗。應該還有動與靜,應該還有大與小,應該還有……
一種種想法在重華的心裡閃過,無數的靈感爆發,快速流淌而過。重華身上的兩大靈性再度浮現出來。
這一次,兩大靈性不再黑白分明,反而是白中有黑,黑中藏白,宛如兩條陰陽魚一樣,看似分開又宛如一體。
“合境第二重,靈性合,我終於徹底修成了。”
重華哈哈一笑,伸手摸著燭龍鱗片,輕輕一抖,碩大的鱗片被他抖動,在半空中化作了一把長劍。
長劍舞動,劍光切開光與暗,閃爍出無數的光影,動與靜交織,宛如朦朧的世界。
在高空中正要離開的燭龍猛然一震,低頭看去,就見重華四周黑白之色氤氳,劍開黑白,光暗,動靜,一個小小的世界在流動與靜止中成型。
“道境!又一個在合境境界中領悟出道境的人,無數年來,自從道境這種修煉體係被開發出來之後,從來沒有人可以做到這一步,而現在就有了兩個人。
還是兩個在他眼皮子底下崛起的年輕人!
難道這又是一個堪比聖皇誕生的盛世?人物的氣運何等的昌隆啊!”
燭龍感歎,隨即心生警惕,眼眸開合之間,仿佛看到了一場大劫來臨。
聖皇的誕生可不僅僅是帶來一片盛世,還要應對無數的災難,隻有在災難中崛起,能人所不能,建立起萬世難移的功業,才能被稱之為聖皇,才能讓整個大荒為之俯首。
聖皇,從來不是大劫的製造者,他們是大劫的平息者。
隻是,大劫何來?
難道說十日淩空之事必然發生?
一想到那個後果,縱然以燭龍的境界,實力,依舊感覺到毛骨悚然。顧不得感歎人族的事情,急忙升空,雙眼拚命一般睜大,向著大荒四野照耀而去。
四大帝子,已經被解決了三人,隻剩下最後一個,隻要解決了剩下的這個,那就可以推遲這種事,說不定未來就會出現轉機。
燭龍的目光四下裡照耀,從西荒到東荒,從南荒到北荒,一遍又一遍,不斷的掃視著整個大荒。
他看到整個大荒的如同沸騰了一樣,無數的生靈在他的目光下驚恐移動,也看到大荒之上的神明抬頭,對他投來質疑的目光……
他更看到了整個人物之中,鴻翎使者往來如飛,如同一張大網一樣,向著大荒四下裡撒去……
可是,他卻始終沒有看到最後一個帝子,東天青帝之子!
而在這個時候,大河和洛河的交界處,一襲青衣,黑發如瀑的少女慢慢的收回看向天空的目光,嘴臉含笑。
她的眼睛如同黑夜一樣,裡麵點綴著繁星,讓人一見難忘。
“縱然是燭龍親自查看大荒,如果我不主動顯露蹤跡,燭龍你又如何能找到我呢?”
青衣少女坐在光潔的岩石上,看著大河和洛水交彙時產生的漣漪,神態悠然“整個大荒太大了,大到了一個帝子下界,就像是一滴水落入到大海之中一樣,縱然再怎麼神通廣大,又如何能去分辨大海中的一滴水和彆的水又什麼不同呢?
你說是不是,老龜?”
不知道什麼時候,洛水之下,一頭老龜慢慢浮現,老龜的身軀龐大,占據了洛水的一半寬度,緩緩浮現時,在洛水中露出了讓人害怕的陰影。
老龜抬頭,雙眼清澈,倒映著少女的身影,就那麼定定的看著她,不言不語。
“奇怪?你不會說話嗎?”少女在一個繡著荷花的小包裡挑挑揀揀,翻了半天才翻出一個小牌牌,對著老龜照了照,疑惑道“不對呀,家裡的老頭子就是讓我這麼做的啊,說什麼隻要我下界到了這裡,就能知道我想要去的地方。
喂,老龜,你知道我要去什麼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