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笑了笑,轉過身,對著女靖大喊道“等我安頓下來,我就來找你論道啊。”
女靖的臉色一僵!
喊完,瑾瑜的身影倒退著消失在了拐角處。
等了好大一會兒,直到黿估摸著瑾瑜再也無法聽到這邊的動靜,他才張口問道“女靖,留下她是不是不合適?風險太大了。
不論是她身上擔負著的使命,還是她帝女的身份,無論哪一樣出了問題,對我們來說,都是無法承擔的損失。
而且,她說的話,說實話震撼是震撼了點,可裡麵卻沒多少實際可以查探的內容,我們連九天之上的情形都不知道,更彆說去試探她說的真假了。”
女靖搖搖頭,道“從人心的角度出發是這樣不假。可是你卻忽略了一點。她帝子的身份這一點無從作假。大周天星辰道輪的威力,配的上帝子的實力。
而確定了他的身份,你覺得我們還有得選嗎?
熊垣,重華那邊已經傳來了消息,四大帝子已經殺了兩個,降服了一個,這是最後一個,如果我們把這個也殺了,亢金龍的態度我問就不得不考慮,十二奇相陣全部去了東海,如果亢金龍出了問題,整個領地就會遭殃。沒
而且,從大勢上來說,我們沒必要在九天之上豎立那麼多敵人,熊垣留下一個,可以吸引住四色大帝的目光,可是還不夠。
三對一之下,那個一必然會被削弱到極致,等我們的實力夠了,那個一隻怕支撐不住。
所以,一旦到了懂動手的時候,我們就需要把這個一變成二,加上我們,就是從三對一變成二對三。
看似是一點的變動,卻是一個可以顛覆大勢的底牌。光憑這一點,我們就要留著她。”
女靖的目光深邃,不帶絲毫的感情分析著。化一切力量為己所用,摒棄自己多餘的情緒,這本就是女靖一直在走的路。
而現在,隨著實力的提升,眼界的變化,她終於開始一步步的謀算著更深遠的未來。
黿久久無語,這一點他沒想到。
女靖突然一笑,如同冰山瓦解,悠悠道“這都是未來的事情了,誰知道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呢?熊垣落子,我也落子,不過是賭一場罷了。隻不過這一場賭,我們的籌碼是他們的命,不是我們的命。成了,自然欣喜,敗了,我們有什麼損失嗎?”
黿深以為然。
突然,他想到一件事,漫不經心的問道“剛剛你和她交手,動用了你幾成實力?”
“你在說什麼?什麼幾成?”女靖腳步一頓,隨即茫然道。
黿看著頭也不回的女靖,嘴裡發苦,果然,就算是那個時候,女靖依舊留下了一點餘地,哪怕是讓自己置於弱勢的一方,也沒完全暴露出自己的手段。
鴻鴆終於聽懂了一句話,急忙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剛剛女靖有保留?她怎麼敢的啊?”
黿看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個傻子。
“你什麼眼神,信不信我……”
話還沒說完,黿的身形就這麼在他眼皮子底下慢慢淡去了。讓他氣悶的想要吐血。
在另一邊,亢金龍看著蹦蹦跳跳,一副無憂無慮樣子的瑾瑜,張了張口,最終還是勸說道“瑾…瑾瑜,大荒這裡並不安全,如果不是那麼必要的話,你還是離開這裡吧,離開大荒。”
瑾瑜的腳步不停,四下裡看著。仿佛在給自己找一個舒服的院子,聞言笑道“大荒危險?你是指哪裡危險?天上飛著的燭龍,還是水裡藏著的無支祁?還是沼澤裡躲著不敢見人的金毛犼?還是西邊那個上萬年都沒挪窩的西王母?”
沒想到亢金龍卻搖搖頭,道“這些都不危險,他們知道了你的身份,隻怕沒一個會為難你的,我們東天青帝一向和諸位存在交好,稍微看在東天青帝的麵子上,就會讓你住的舒舒服服的。”
“那你說的危險來自什麼地方?”
“來自於大荒本身。”亢金龍神色稍微嚴肅一些,道“大荒之中,危機無數,各種生靈彪悍至極,一旦你和他們起了衝突,他們了不管你的身份,地位,肯定會先殺人再講道理。”
“難道以我神明之下近乎無敵的實力也不成?”
“你可知道,從我流落大荒以來,整個大荒之中,有多少神明隕落了?”亢金龍伸出兩隻手,十根手指頭分明,道“我這一雙巴掌都說不過來了。現在你們也來到了大荒,讓我沒看到一點戰爭停止的征兆,隻怕隕落的神明隻會越來越多,神明之下的實力確實不夠啊。”
瑾瑜伸手摸了摸口袋,眼珠子轉了轉,突然笑道“你放心,隻要我跟著女靖,一切都不是問題。”
亢金龍看著她,想要再勸,卻看到瑾瑜突然停下了腳步,指著一個院子說道“女靖是不是住在這裡?”
“不是,女靖住在隔壁,這裡是晟伯的院子,他住在這裡。在他的周圍全是年輕一代的翹楚,女靖也住在這邊。”
“熊垣?”瑾瑜疑惑道“難道這個熊垣比女靖還厲害?竟然能住在這裡。”
“熊垣是晟伯,人族的第一伯爵,以存象之身,鎮壓天下山神,當年被封伯爵時,第二位伯爵也是以存象之身,於東海之上屠戮了無數神明,血染東海。而女靖排在了他們之後,你覺得女靖的實力如何?”
“果真?”
“我沒必要騙你。”
“果然是女靖,現在就已經知道了藏拙,果然不愧是掌握著那件東西的女人。”
瑾瑜左手砸在了右手上,發出了啪的一聲,興奮道“這下子,我就更有把握了。
既然女靖能這麼選,那我也這麼選,就安排我在女靖旁邊吧。”
亢金龍看著越陷越深的瑾瑜,無奈的搖了搖頭,按照她的吩咐,將她安排在了女靖院子的旁邊。
等到亢金龍遠去,女靖讓人打掃房屋後,開始沐浴,伸手撩著水澆在頭上,嘴裡微微吐出了幾個含糊的字“聖皇?女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