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寡婦也有春天!
桃花雙腿打顫著,躡手躡腳的往晨曦微露的廟門外逃去……
桃花的腿腳麻木,又累又餓,腳步虛浮,踉踉蹌蹌的借著微微發白的天色摸索著奪路而逃,她不知道逃出去多遠,身體似是崩到了極點的弓,她一刻都不敢放鬆,怕一停,便再也拾不會一絲的勇氣與力氣。
山路崎嶇,磕磕絆絆,桃花穩不住身子一個趔趄跌到了下去,她荒亂中死死的用雙臂護住凸起的肚子,斜斜的臂膀著地,重重的砸到地上。
桃花一陣昏眩,腹中一陣冷痛,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桃花渾身猶如置身火焰一般,燒得疼痛,似是被分筋錯骨了似得,提不起一絲的力氣,隻是恍然間覺得,有液體的冰涼鋪麵而來,鼻子嘴裡都是,嗆得她一陣陣的咳嗽,這才懵懂的清醒了幾分。
掙紮著撐起眼皮,心裡找回幾分清明,想到自己的處境,大嚇之下,登時想要爬起來繼續逃亡,卻在抬起頭的那一瞬間,心如死灰。
行草,就蹲在她得前麵,嘴角掛著一絲冷笑,斜著媚眼鄙睨的看著她。
桃花頹然間失去了所有的氣力,癱軟在地上,苦笑連連,找不回一絲的希翼。
依舊是徒勞無功嗎?
果真是,天意啊。
行草狠狠的把空了的水囊砸到桃花頭上,“賤人,你倒是逃啊?憑你這沒用的樣子還想不自量力的從本公主這裡逃走?真是自尋死路,給自己找不痛快而已!起來,你裝什麼死?起來!給本宮乖乖的爬回去!”
行草邊罵邊一腳腳的踹到桃花身上,尤其是對著桃花的肚子毫不留情的踹下去。
“彆,彆……,孩子……”桃花蜷縮成一團,縮在地上,頭臉皆不顧,唯有死死的護著她得肚子,嘴裡近乎哀求的呢喃蠕喏著,對於一個母親而言,孩子的命從來都遠遠的勝過所謂的尊嚴。
“就那雜種,你還當寶了?哼哼,豬一般的女人,你都是我手裡的螞蚱,你以為你肚子裡的雜種還活的成嗎?嘖嘖,現在死在肚子裡倒是好的了,生的生下來被丟去喂狼!我叫你跑啊,你個賤人,騷□□,姨娘養的狗東西!給老娘滾回去,莫不成還要本宮主拖你不成?本宮身嬌肉貴的身子,還怕弄臟了本宮的手指呢!爬!想豬一樣卑賤的爬!”
行草抓住桃花的軟肋,一下下的專門往桃花的小腹上踢,桃花渾身疼得抽搐,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唯有咬牙護著孩子,用胳膊跟身子承受著行草狠狠的踢打,奮力的順從著她,一下下的往前爬。
手掌與十指早就血肉模糊,渾身疼得近乎痙攣,肚子一陣陣的哆嗦,□□已是清晰的感覺到了溫熱的濕濡,桃花雙眼發懵,感覺周遭一片黑暗,仿若一切事物皆不存在了一般,除了機械的順著行草的驅趕往前爬意外已是找不回自己的半分知覺與意識。
她已然聽不到行草那惡毒的咒罵與雨點般的踢打,隻是清楚的感覺到,那一滴滴逝去的氣力,跟那涓涓湧入身下的血液的滾燙。
石頭,沙粒,黃土,再就是那破爛的門檻,那頹敗的廟門,仿若閻王的大門,帶著死亡的呼喚。
依著行草的驅趕,爬回去的桃花已是半死不活渾身是血,衣衫已是全然辨不清顏色,連喘氣的力氣都剩不下幾分了,整個人似是從地獄裡爬出來一般,蜷縮在地上,像是垂死掙紮的魚,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她已經聽不清行草在說些什麼,也顧不得碾過一般的身子,意識裡一片混沌,天旋地轉已是意識漸漸的開始模糊,唯有下腹的陣痛與抽搐一下比一下急促,一次比一次劇烈。
外麵的天色陰沉沉得,帶著大雨將至的陰霾。
那癱軟在地上死蛇一般的女子,鮮血染紅了大腿的裙裾,唯有那緊緊護住仍微微起伏的腹部才依稀看的出活著的痕跡。
行草冷冷的看著那個渾身戰栗滿身土灰的女子,悠然的淺笑著,心中竟是大熱天喝下一碗冰鎮酸梅湯一般的痛快,每個毛孔都隨著桃花的戰栗而越發的舒暢,透著淋漓的快感。
雨點開始劈裡啪啦重重的打在這破廟的屋簷之上,一點點的敲在人心上,帶出幾分入骨的寒涼。
笑得}人乖張的行草,一步步走到那個幾乎陷入昏厥的女子跟前,吃吃的輕笑著,“你的賤命還有幾分用途,暫且還需留著,可是,嗬嗬嗬,肚子裡的這個雜種……倒是可以先用來祭奠一番本公主那些在你麵前做牛,嗬嗬,做馬,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