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們麵麵相覷,一個字也不敢出,大爺自醒來便不同以往,威勢甚重,看他們一眼他們都要腿軟,哪個敢多嘴。
賈代善心中存了事,他又是戰場上下來的人,其實對這些忌諱也不甚看重。
便直接去了偏房,看自己的小孫孫,又去看過了長孫,這便回了。
……角房內……
顧嫵正無力的躺著,這生孩子真是要了老命了,她便是久經了修真的各種痛苦,可沒有這麼難捱過。
等生完孩子她便脫了力,待媽媽們收拾乾淨了產房的穢物。
正打算打起精神喝點靈泉水補補精神。
就見闖進了一個男子,她雖然還沒來得及接受記憶,但也一眼看出這就是他了。
果然他一進門便揮退了下人,道“阿嫵?你沒事吧?”
顧嫵這才放下心來,朝他虛弱的笑了下,這才喝了點靈泉水,放心的睡過去了。
……
那日林緒之失去意識,等再醒來就聽到了太醫的論斷,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強灌了一碗安神湯。
就這麼迷迷糊糊的又睡過去了,等再有意識,就聽下人說大奶奶生了,他睡時便接受了此人的記憶。
他正是賈家的承重孫,現任榮國公的嫡長子賈赦。
本來應該地位崇高,繼承權無所爭議才是,但他剛生時便被祖母抱了去。
這賈家正是由賈赦祖父弟兄起家的,一朝得勢,便雙雙得封國公。
賈赦父親代善為了榮國府的前程便跟著他父親常年在外打拚,也顧不上家裡。
他自小便由老太太帶著,正所謂“小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老夫人甫一得了這麼個寶貝孫子便喜不自禁,真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飛了。
饒他母親史氏乃是金陵世勳史侯家的小姐,為人爽朗開闊,也奈何不得自己的婆母半分。
後來史氏又生了賈赦嫡親的弟弟賈政,養在她身邊也能慰藉一二,便把滿腔的心思都放在了二兒子身上。
這麼一來二去的,賈赦就被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紈絝。
等他祖父父親回來時,一邊是老太太偏寵出來不學無術的嫡長子。
一邊是小小年紀就酷愛讀書,謙恭厚道的嫡幼子,喜愛哪個可想而知。
老夫人見心愛的大孫子常被訓斥,心裡哪會高興,就沒少往代善夫妻中間使絆子。
賈赦便是有萬般孝順,也撐不住親祖母這麼扯後腿,與母親的關係越來越僵。
自慢慢懂事,他自然不滿祖父父母都喜愛弟弟,對著自己卻不苟顏色。
於是在老太太的護持下,越發的荒誕無稽,行為放蕩。
老太太去前才算看明白了,正是她無原則的偏寵害了自己心愛的孫子。
便強撐著與史氏求和,為他求娶了顧氏,隻想著將來能有人約束一二,免得他闖下禍端來。
賈赦年少慕艾,顧氏又是個貌美絕倫的,他還真消停了幾年,老太太見狀身子骨都輕了幾斤,身體竟又見好了。
偏偏顧氏什麼都好,入門三年還沒誕下子嗣,老太太哪裡忍的住,立馬就給了兩個漂亮丫頭給他添房,史氏作為母親也不好不給。
誰知和睦了沒幾年的這兩位竟又因著這個打起了擂台,今兒個這個賜一個,明兒個那個又賞一雙。
賈赦性本貪花好色,能消停這幾年都算顧氏□□的好。
這般有了光明正大的借口,哪有不受用的理,喜得好似老鼠掉進了米缸裡,樂不思蜀。
隻苦了顧氏兢兢業業□□好的丈夫一瞬便打回了原型,便也冷了心,偏偏一個也沒生出來。
老太太見狀哪有不後悔的,登時又急又氣,沒多長時日就兩腿一蹬歸了西。
隻給心愛的大孫子留了一庫房的體己跟府裡“尷尬人”的身份。
賈赦彆個不好,卻是頂頂孝順的,老老實實的為老夫人守起了孝,這才跟顧氏的關係也緩和了幾分。
後來便有了長子賈瑚,接著沒兩年顧氏又有了身孕,一家人過得也算美美滿滿。
可好景不長,這個人哪裡是個耐得住的,偷偷摸摸的就收用了顧氏的丫頭錢氏。
那丫頭倒是爭氣,沒幾個月就肚子就鼓起來了,顧氏聽聞了這消息一下子被氣了個倒仰,當下就動了胎氣。
原本她還能騙自己夫君隻是因為長者賜不敢辭的緣故才那般行事。
可這一次卻真正的傷了她的心,徹底的打碎了夫妻友愛的假象。
再不肯夫唱婦隨,扮這舉案齊眉的夫妻,賈赦雖愛重這個發妻,但也不是能拉下臉來作小伏低的人。
於是兩人就這麼冷下來了,這可不是什麼男女平等的時代,賈赦沒了拘束,便整日的胡天海底,沒個正行,顧氏也心灰意懶的躲在院中安胎。
誰知就這樣還是礙了彆人的眼,一朝驚變,大兒子落水生死不知,顧氏聞訊驚胎難產。
賈赦這才從小妾的床上爬起來,急急忙忙的去請了太醫,誰知到底還是沒能保住嫡子的性命。
他雖愚笨,但也知道嫡子對他們夫妻而言意味著什麼,一旦這消息瞞不住,妻子必定一屍兩命,那他最後的家也就散了。
平日裡也不甚在意的地方,猛的就這麼呼啦啦的倒了,一時驚怒交加,再加上近來身子損耗太過,就這麼昏死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