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穿之還是社會主義好!
顧嫵本來以為自家小福晉會害羞地把頭都埋進被子裡呢!
誰知道下一刻,絮貞眨著亮晶晶的眼睛,笑出了兩個深深地小酒窩,拉起他的手往自己的酒窩戳了戳“我有兩個呢!”
顧嫵反手摸了摸鼻子,淡定地朝外喊“張德勝!打水來。”
真是丟人現眼,幾百年的道行,撩個小丫頭還能被人反撩了。
張德勝在門外一聽見自家爺的聲音,總算放心了點,爺剛才進門的臉色,那是青中帶綠,綠中帶黑。
看來福晉還是有本事,這麼會時間就把爺擼順了,自己以後可不敢怠慢了這位主子。
他想的倒是好,但一進門嚇地驚叫一聲“哎呦我的爺,這是怎麼啦?快去請太醫。”
自家爺半躺著,拿手捂著鼻子,但血從他指頭縫裡一點一點的往外滴?這是受啥傷了,不會破了相了吧!
顧嫵聞言臉上差點沒掛住,媽的,自己福晉跟前丟人還不夠,非得滿宮的人都知道自己看福晉看的流鼻血是不是?
“瞎叫喚什麼?還不拿水過來給爺洗洗?”
張德勝聞言仔細一看,這才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沒忍住低頭彎了彎嘴角,等再抬起頭來,還是那個體貼溫和地張大總管。
還親自淘了濕帕子給自家爺處理。
但床榻另一邊的絮貞就沒這麼給麵子了,捂著肚子哈哈傻笑,聽的顧嫵一陣牙癢癢。
等清理乾淨了,連被血染過的床鋪都全數換了,我們的五爺同學才惱羞成怒地把張德勝一乾人等都趕了出去。
壓著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小福晉一陣咯吱
“爺的笑話好不好看?”
“好看!”
噯,這臭丫頭還挺欠,看笑話都看到自己頭上了,自己就不信還治不了她了。
“來,這麼愛笑我們好好笑一晚上,笑不笑了?”
“哈哈哈哈哈,不笑了,不笑了。”
“不是挺愛笑嗎?爺這麼好,當然得滿足你了。”
“嘿,還敢上腳,我正愁找不到腳心呢!有人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折騰了好一會兒,特彆有男子漢氣概的五阿哥乖乖地給笑得動不了的小福晉做了個全套的馬殺雞。
又揉了揉她笑的疼的小肚皮,才算把人哄好了。
“收拾一下,十日後跟我一起去喀爾喀。”
絮貞聞言驚喜地蹦了起來“去大草原?帶我一起去?”
顧嫵嗤了一聲,剛不是哼哼唧唧地說自己腰斷了動不了嗎?這會子倒是有力氣了。
也就自己可勁慣著她,不然這幅狗脾氣,到哪都是被欺負的命。
“你快說!”
“去去去,帶你去,喀爾喀今天不是來使臣了嗎?就是來上折子請求內附的,皇阿瑪覺得他們態度不錯,他又好幾年沒到蒙古安撫母舅了,所以決定躬蒞邊外撫綏,舉行會盟。”
“哎,喀爾喀是被準葛爾打跑的,現在葛爾丹都死了,他們再回去不就行了嗎?為什麼這麼乖就臣服了?”
顧嫵知道她這些年被關在內宅,對外頭的事知道的不多,就算從哪聽到點也都是像自己坑殺十萬大軍這種的誇張傳言。
所以又順手擼了她的小腦袋一把,裝作沒看到她瞪自己的眼神,耐心地解釋
“喀爾喀的確是被葛爾丹趕到邊界的,但自從他們選擇上書求助,就沒有其他退路了。
更何況蒙古那邊現在也不安生,不說葛爾丹被俘後,準葛爾還有十萬大軍握在葛爾丹侄子策妄阿拉布手裡,就是科爾沁,自吳克善死後,也不見得真的一心向著朝廷。
且杜爾伯特部、左·翼三部這些右·翼三部多數也態度迷離,好不容易有個突破口,皇阿瑪哪舍得放過?”
“策妄阿拉布?他既然是葛爾丹的侄子,為什麼不陳兵威脅朝廷一把,反倒在葛爾丹被俘後悄無聲息了?”
準葛爾部七大軍的威力還是挺大的,要是他們力挺,康熙絕對不敢這麼輕易地乾掉葛爾丹才對。
可偏偏一部首領,死得毫無聲息。
顧嫵聞言讚賞地看了絮貞一眼
“策妄阿拉布雖然是葛爾丹的親侄子,但葛爾丹上位不正——他正是在自己親哥哥死了以後篡了權,還殺了上任鄆台吉(準葛爾部的頭不叫可汗)的所有繼承人。
而策妄阿拉布雖然逃了一命,但他為了保命,還親手把自己的大老婆送出去了。
葛爾丹就算東征失利,以準葛爾部的騎兵,本來是有足夠的機會等來援軍救援的。”
奈何準葛爾大軍自己下手太狠,直接滅了族,連葛爾丹,不是自己手快,怕也留不住。
“但策妄阿拉布被皇阿瑪派去的人說動了,帶著剩下的人直接回了部落。”
他都恨死自己這個叔叔了,不親手捅一刀都是因為他離的遠夠不上,救援什麼的就彆扯了。
不是說,草原民族雖然坐天下弱的一逼,但打起仗來,八旗軍真的有所不及。
說實話,要不是草原各部分裂太碎,又互不服氣,明末還真輪不到清軍來坐這個江山。
怪不得清廷早期的後宮都是由科爾沁草原把持呢!人家有這個能力!
不過那時候的多爾袞也是真厲害,硬生生地領著兵嚇服了一乾蒙古人。
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分裂成這樣了,還該頭疼還是得頭疼,一點折扣也不帶打的。
沒看這次喀爾喀投誠,康大大連壓著大阿哥跟自己都顧不上了,撇下太子就要走。
而自己這個不費一兵一卒就廢了準葛爾主力大軍的總功臣,毫無疑問就得跟著。
起碼震懾震懾自恃打仗天下無雙的科爾沁也好啊!
“所以策妄阿拉布現在又反悔了?”
厲害!這都能猜出來,不愧是我家小黃人,邏輯性棒棒噠!
“對,那邊細作送過來的消息,說他受了葛爾丹舊部的煽動,有反悔興兵的跡象。
所以皇阿瑪才急著搞定喀爾喀,然後一心把準葛爾部打殘了。”
絮貞皺了皺眉,苦惱地問“你以為還沒到時機?”
“這些年朝廷的用兵就沒停過,三藩、台灣、準葛爾、滿滿湊湊算下來,皇阿瑪登基三十年,不五六年沒有用兵,這些年朝廷地賦稅也就是個收支平衡,還全靠著江南地鹽稅撐著。
但這兩年,就是這部分,也有人心大了,再打下去,活不下去的百姓就得反,到時候又是一場場的‘暴民鬨事’。”
所以這仗真的沒法打,一發牽動全身的事兒,康熙不是看不明白。
但這次打葛爾丹太過輕鬆了,使得他有點膨脹。
但上次那種借口隻能用一次,再來一次,就算佟佳氏從皇陵裡跳出來,自己也得廢。
“還有呢?”
顧嫵惡意逗她“爺口乾舌燥得緊,張不開口了。”
絮貞正聽得有趣,聞言白了他一眼,但還是乖乖地蹦下床倒茶出了。
等茶水端過來,顧嫵抿了一口,歎了口氣哎,以前的常規待遇,現在還得騙著來,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所以他狠狠地瞪了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某人一眼,才跟他解釋
“前些天黃河一帶得縣村,有個不怕死的知縣偷偷上了折子,報了當地貪汙壩款,修什麼明月樓的事兒。
但這事半路上就被人截下來了,巧的是爺的人一不小心就把這燙手的山芋拿到了手,爺前天正好趁著挨了打拜見皇阿瑪,把東西塞折子裡了,不出意外,明天這事就得發。
眼看著都要到汛期了,打仗,拿個屁打?難道真把我打包送準葛爾一人戰十萬去?說不定還能把策妄阿拉布用馬放風箏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