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披上吧!”
人都沒了,冷不冷的也就那樣了。
“我抱著妹妹吧?”
顧慶海聽了這話手一緊,還以為這孩子是怕妹妹冷。
但孩兒沒了他這當爹的抱著沒事,可給個小丫頭抱著,以後她曉事了非得嚇出個好歹來。
所以他搖了搖頭,當著大閨女的麵,解開自己的衣服,把孩子暖進去了。
顧嫵見狀知道他誤會了,但算一算這孩子沒氣都快十分鐘了,要是再不看看,就算是有可能假死,也得變成真死了。
所以她又拉了下男人的衣角“師父教我看病了,讓我看看妹妹吧!”
顧慶海本來想搖頭,但忽然想起大閨女自小就愛跟著村尾的老顧頭跑。
雖然這幾年破四舊,中醫什麼的一律不讓治了,但以前這片的病可都是他一個人治的,還時不時有大城市的人特意過來找他治病。
這要不是他今年年頭上沒了,自己抱著孩子肯定也是先找他,而不是到衛生院來。
大閨女以前也嚷嚷過她跟著八爺爺學大夫,可孩子小,就算學了肯定也學不出個啥出息來,所以自己從來也沒當回事。
可眼下這樣,說不定能有奇跡呢!
顧慶海明知道一個剛十歲的孩子就算學了醫,也根本不可能學到啥真本事,但他還是控製不住的抖著手把小閨女捧到她跟前,垂死掙紮般的盯著她看。
顧嫵見狀毫不猶豫的把耳朵往這孩子的心口一貼,又把了把脈,眉頭一皺。
這是……還有一口氣繃著?
但到底還是有點耽擱了,不然還有更大的把握的。
而且自己現在身上沒有靈力,能不能救回來就看這孩子的命了。
顧嫵伸手把孩子接過來,跟男人說
“趕緊去醫院找個消了毒的針來,快,不然就來不及了。”
她空間裡有好幾套銀針,但這時候拿出來絕對解釋不清,還不如把人支開了再說。
而顧慶海聽了這話眼睛暴睜,舔了舔嘴唇,撒腿就跑。
見人走了,顧嫵才摸出銀針,手如疾風,勢如閃電般的給孩子紮起針來。
不一會兒就密密麻麻地紮滿一頭一胸,但孩子還是一動不動的。
這時她聽見一陣吱吱的踩雪聲,她一回頭,就見男人帶著醫生一起急匆匆地跑過來了。
顧嫵在又在孩子的人中穴撚了撚,才在他們過來之前把針收了。
……
顧慶海過來時就見大閨女又捏著小閨女的手臂大筋旋掐旋放好幾次。
雖然不知道大閨女掐她妹妹乾啥,但他還是二話沒說,就把針遞了過去。
隻見大閨女接過針就直直地戳進小閨女的左手無名指,還狠狠的撚了撚,黑血瞬間噴了出來。
顧慶海下意識哎了一聲,他身後站的彭醫生拉了他一下,示意他彆說話。
他的驚呼在嗓子眼裡轉了幾圈,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見小閨女本來都慢慢泛起鏽氣的臉忽然一抽,小嘴居然□□了一聲。
見鐵定沒氣的孩子居然真被紮活了,彭醫生跟顧慶海臉色同時一變。
而紮了了救命十八針的顧嫵卻有點撐不住,她咽了口口水,才開口說“有氣了!”
說著忍著酸疼扯下身上的被子把手裡的孩子一包,才往前一送。
彭醫生趕緊接過孩子往醫院跑去,顧慶海緊緊地跟著他進去了。
等進去一檢查,本來冷冰冰的孩子居然瞬間發起了高熱,但彭醫生莫名卻鬆了口氣——看樣子剛才是假死性休克,這下子發出來就好了。
他趕緊開了組吊針,給燒的直抽抽的孩子紮上。
過了一會兒,孩子的呼吸總算平穩下來了。
彭醫生看了看跟進來的顧嫵,見她點了點頭,才壓著疼得直掙紮的孩子,慢慢地把她手指上的針取了下來,見血流不止,還特意用紗布包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