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穿之還是社會主義好!
本來顧嫵以為學前的經曆就已經夠傳奇了,可等到一上課,她才發現這時候“上學”,可能真的跟後世不怎麼一樣。
這感覺在學英語的時候尤為明顯。
前四課全是“longlivechairanao”(毛·主·席萬歲)、
“elovechairreatreatbeijg”(我們熱愛偉大的北京)這種專業政治熱捧就算了。
畢竟這時候,不論是狂熱的個人崇拜,還是鐵頭一樣的政治正確,學這種的還真挺能理解。
但自第五課起,學的居然都是
“ayagunanddon"tkill,thevonteeraresacative繳槍不殺)這種戰鬥用語。
顧嫵“……”
真是嚴格貫徹了自小就要從娃娃抓起。
課程比較奇葩還就算了,問題人家教英語的時候,既不是先學二十六個英文字母,也不是先學英標。
而是直茬茬地就衝著句子去了,年輕的女老師一開口就是一句發音賊標準的“longlivechairanao”,然後讓大家跟著她一起大聲朗讀。
可剛開始的時候,這種在嘴裡攪攪達達的讀法,底下一幫子以前完全沒接觸過這玩意的孩子們誰也張不開口。
隻是麵麵相覷的空張嘴不發音,呆看著老師重複了好幾遍。
老師看著也不怎麼奇怪的樣子,又讀了好幾遍,才解釋句子說“同學們,你們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嗎?”
“不……知……道。”
然後顧嫵眼看著剛才還平平靜靜的老師臉上有一瞬間的變色,看著好像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的樣子,用特彆尖利的聲音大聲解釋
“這個怎麼能不知道呢?簡直不像話,long是長久的意思,live是活著,chair是椅子,an是人。
在咱們國家,唯一有資格坐椅子的人就是chairlivechairlivechairanao!”
底下的學生有點被她嚇著的意思,結結巴巴的讀“浪裡屋缺母貓!浪裡屋缺母貓!”
顧嫵“噗!”
她也知道剛學英語就這樣,但單詞都不會,就這麼特彆大聲的讀句子,造成的效果不亞於一場郭大叔相聲。
因此她還得了英語老師一個大大的白眼兒。
當天一回宿舍,跟顧嫵一張床睡的寇辰辰就心有餘悸的抱怨“我們英語老師好凶啊!”
其他人聽了也紛紛應和“對啊!我們又沒學過,不會有啥稀奇的,看把她給能的。”
“就是就是,紅衛兵沒了才多久,這幫臭老九就又抖起來了,我看她就是欠一張大字報。”
正說著對床的李紅兵把手上的缸子趴的一聲往桌子上一放“你們胡說啥!黃老師以前可是我們這邊三三紅衛兵的頭頭兒,人家厲害著呢,要不是你們連領袖萬歲的英語都說不知道,她也不會生氣。”
一副隻恨自己生的晚,沒能趕上好時候,跟那位大名鼎鼎的黃頭頭一起打倒一切的樣子。
嗬,怪不得顧嫵感覺不對勁呢,原來是遇上活體紅·衛·兵了。
這才會一聽大家說不知道,就一副要跳起來開□□大會的樣子。
幸虧這時候已經過了那個時候,不然就衝著大家這一句不知道“領袖萬歲”,這一班的人都得被拉出去□□。
……
最不一樣的當然是這時候上學實行的是標準的半農半讀——學校的學生上午上文化課,下午跟著農動老師坐拖拉提去周邊的農村或者工廠勞動。
彆看隻是學生,但乾起活來正規著呢。
先挨個分成小組,然後由當地的大隊長分派好當天的任務後,就跟在社員後麵乾活。
農忙時的播種、除草;修公路時搬磚、拉水泥……反正是哪裡有活就往哪裡走。
不過大多數時候給學生的任務都不重。
因為這地方重男親女嚴重著呢,能供著上學的,都是家裡的寶貝疙瘩,要是活重了累壞了學生娃,人家的家長找過來理論就不好了。
所以說是跑去勞動的,其實大多數人都在湊熱鬨。
大家一天鬨哄哄的去,再唱著歌兒回,彆提多好玩了。
甚至在大多數人眼裡,下午的農動課比早上的文化課可有意思多了。
畢竟不但不用聽課,有時候還能跟女同學講話呢。
你看平時在班上,大多數男生連句話也不敢說的女生說,但農動課的時候女生力氣小,乾活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