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灰敗的吉米,抬頭看著李南方的眼神裡,全是絕望,還夾雜著明顯的怨恨,你說你一有透視功能的人,怎麼就好意思的,來完虐我這個老頭子呢?
李南方看懂吉米心裡怎麼想想的了,冷笑一聲說道“老頭,我敢拿我家十八代祖宗來發誓,我不具備傳說中的透視功能。”
這可是相當毒的誓言了,由不得現場人不相信。
吉米嘴唇哆嗦著,顫聲問道“那、那你是怎麼知道,這兩塊看上去不起眼的石頭裡,會有極品玻璃種?彆告訴我,你祖上就是最偉大的采礦師。”
“我祖上不是采礦師,我也是第一次來灰色穀,第一次玩賭石。”
李南方回答說“如果我說,我的運氣太好,和我的人品有關,你信不信?”
不信!
現場幾乎所有人,都在心裡這樣回答。
就連最感激他的格拉芙,看他的眼眸中,也全是將信將疑的神色。
“好吧,我也不信。”
李南方無奈,隻好聳聳肩說“那我隻能說,我能賭贏,是因為靈敏的直覺。行了,老爺子,咱們賭局結束了,就彆再扯這些沒用的了。麻煩你提醒下你的老板,對賭的賭金準備好了沒。”
“還有一局呢。”
李牧辰又站起來,冷冷地說“雖然我們輸定了,但還是要把賭局賭完後,才能給你賭金。”
“李總,你出色的抗擊打能力,讓我吃驚。好吧,請你們先來。”
對李牧辰表示了下佩服後,李南方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雖說吉米賭輸了,害李牧辰賠了七八十萬美金,但切出來的兩塊冰種,卻足夠支付這些,以及購買原石的錢了。
所以說,吉米算是雖敗猶榮了。
更何況,還有第三塊原石沒切呢?
第三塊,可是壓軸的貨,就算吉米再次看走眼,切出一塊豆種之類的,也是白賺的了。
吉米沒有讓李牧辰失望。
甚至是驚喜。
隻因,他們第三塊原石裡,居然也切割出了一塊價值兩百萬美金的極品玻璃種!
把個吉米給激動的,雙手抱著玻璃種,雙膝跪地,像個孩子似的——老淚縱橫,還不住地在罵自己,為什麼不用這塊原石來打頭陣呢?
那樣肯定能先勝一場,第二場再敗了,也隻是個平局。
那麼,再用第三塊,對賭李南方那塊配重石的廢料——就算他想輸,各路大神也不願意啊。
這一刻,他想到了一個華夏成語,田忌賽馬。
看自己禦用采礦師哭的可憐,李牧辰也有些於心不忍,輕聲勸道“吉米,你的發揮已經很出色了。我們雖然輸了,你卻為我多賺了這塊玻璃種。”
“是啊,是啊,吉米大師,老總說的沒錯,你可是灰色穀數百采礦師裡,本月第一個賭到玻璃種的人。不該傷心,該驕傲啊。”
“唉。又有誰能想到,一場對賭內,會出現三塊玻璃種?”
“本次賭局,足可以成為灰色穀一個不大不小的傳說了。五塊原石裡,三塊極品玻璃種,兩個極品冰種。嘖,嘖嘖,今天是什麼日子?”
在眾人的勸說下,吉米才想開了許多,把玉石交給李牧辰,抬手擦了擦老淚,回頭看著李南方“該你切石了。”
李南方想了想,才說“老爺子,給你個建議。你能不能暫時回避下?”
“我回避?”
吉米不明白李南方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李牧辰卻聽出來了,氣極反笑“嗬嗬,大衛,你這個李老弟,還真是狂妄到不行啊。”
他本來就是這樣狂妄的好吧?
如果你知道他就是金三角南區的幕後老大,你就不會這樣說了。
大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李牧辰的話,唯有苦笑著,抬手摸了下鼻子。
格拉芙這次的反應,卻是稍稍遲鈍了些,小聲問大衛哥,李牧辰為什麼要說李南方太狂妄了。
“李老弟那樣說,是篤定那塊配重石內,會切出好玉來。”
大衛哥在她耳邊,輕聲解釋道。
格拉芙明白了。
如果李南方的配重石內,再切出比吉米切出來的還要好的玻璃種來,那就會對他造成無法承受的打擊。
怪不得李牧辰說他太狂妄了。
嗯,確實有些狂妄的沒邊了啊。
隻是,有誰會相信,一塊一千美金的配重石內,會藏有玻璃種呢?
配重石的主人塞耶,則用比吉米看李南方時,還要生氣的眼神,看著他。
塞耶覺得,這廝完全是在狠虐他的智商。
他已經守著這塊配重石數十年了,更不知幾百次的盯著它做夢,裡麵會有玉石——可他堅信那隻是夢,依著他老道的眼力,豐富的經驗,不可能看不出這就是塊普通的大石頭。
李南方卻偏偏說這裡麵有好東西,塞耶聽了後,能不感覺是在被他羞辱嗎?
對這些不友好的眼神,李牧辰的氣極反笑,李南方都采取了無視“還是用事實來說話吧。事實,才是證明並不是所有人都無知的關鍵所在。”
這廝又再拐彎抹角的,罵彆人無知了。
不過沒誰和他計較。
隻因他說的沒錯,誰是無知的,用事實來證明最好。
在七八個搬運工的忙活下,重達一噸多的配重石,被挪到了大型切割機下。
切割師剛要動手,李南方卻說“等等。”
“等什麼?”
切割師有些疑惑。
李南方沒說話,從他口袋裡掏出粉筆,在配重石上畫起了豎線。
自三分之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