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以後不去大江以南混了。
段儲皇為什麼每年都要來此,參加今晚的場合呢?
他也是帶著任務來的,今晚暢飲一番後,明天就要和在那邊發展的各位貴客,談正事了。
看在正事的份上,大家夥就算再受不了他,也得容忍他。
幸好這人隻要有看得順眼的人陪著,就不會去找彆人的難堪。
段儲皇,是今晚最開心的一個。
賀蘭扶蘇,則是最、最不開心的一個。
酒入愁腸愁更愁,本來酒量就不怎麼樣的賀蘭扶蘇,大半瓶白酒喝下去後,就有了要噴濺的趨勢,林大少慌忙帶幾個人,把他攙扶出了大廳。
恰好,趁此機會遠離段狂人。
免得他把李南方喝倒後,再找彆人喝儘興。
看來,李南方在林大少眼裡,也不是一無是處的。
“不、不行了。”
李南方喝掉一整瓶白酒後,小臉通紅,眼神開始渙散,說話都結巴了起來,身子搖晃著,抬手推開段儲皇又遞上的一瓶酒,轉身就走。
邊走,邊呢喃“我、我與醉眠君且去,明朝有情抱琴來。”
目送李南方踉踉蹌蹌走出大廳後,本來癱坐在小高台邊緣,眼睛已經閉上的段儲皇,睜眼輕聲笑了下“嗬嗬,這人真有意思。”
“老子討厭有意思的人。”
走進電梯內後,剛才還醉眼迷離的李南方,抬手搓了搓臉後,眼神就無比清澈了。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尤其在這種場合下,無論是段儲皇,還是賀蘭扶蘇,真要醉了才奇怪。
既然他們都不願意醉了,李南方真喝醉了,那可就太沒麵子了。
不知不覺中,他把自己的地位,抬在了與南儲皇、北扶蘇同樣的高度上,全然忘記他平時提起這些紈絝來時,總會不屑的撇撇嘴,罵一句造糞機器,來襯托自己的清高。
下降的電梯停住了,在四樓。
一個打掃衛生的大媽,推著垃圾桶走了進來。
李南方這才意識到,他在乘坐電梯時,沒有用貴賓電梯,而是貨梯。
他沒有任何看不起勞動人民的意思,可垃圾桶裡散發出的味道,好像也太難聞了點。
真要與大媽一起到一樓,李南方估計自己能被熏死,唯有放棄與勞苦大眾同甘共苦的理想,對大媽善意的笑了一個後,走出了貨梯。
還有四層就到底了,李南方懶得再乘坐電梯,索性走進了樓道。
生命在於運動,電梯的出現,絕對是肥胖症最大的殺手。
如果沒有電梯,人們在去幾十層高的樓上玩耍,上班時,不用刻意花錢去健身房發騷,就能鍛煉出一副好身體了。
尤其步行下樓梯時,還可以在樓梯拐角處點上一顆煙,望著外麵不遠處的車水馬龍,思考下人生。
不對,是想想花夜神,她究竟患什麼病了,怎麼不去醫院呢等問題。
酒後的李南方,想到花夜神後,就不得不去想她那張端莊典雅的小臉,再順著圓潤的下巴,聯想到修長白膩的脖子,性感精致的鎖骨,很突兀的兩個大木瓜,一馬平川的小腹下,有那——特麼的,想著想著,李南方發現他居然可恥的硬了。
酒為色媒這句話,還真是不假啊。
以前李老板在想起花夜神時,可沒這不良反應,看來以後不能喝酒了。
就算必須要喝酒,也不能想她,可以去想蔣默然啊,賀蘭小新啊,隋月月啊,上島櫻花啊,龍城城啊——還是硬,怎麼辦?
好辦。
想想小姨她老人家就好了。
有種女人,天生就具備滅火器的功能。
嶽梓童就是這樣的女人,她的倩影剛從窗外的黑暗中冉冉升起,李南方那些齷齪的想法,立即就煙消雲散,沒有丁點的殘留不說,還覺得渾身發冷。
這讓他很驚訝。
憑良心說——如果李老板有良心的話,嶽阿姨無論是身材相貌,還是氣質品味,絕不輸給任何一個女人,畢竟她也是從百年豪門裡走出來的大小姐,雖說現在是脫了毛的鳳凰不如雞。
可為什麼,李南方每當想到她時,都沒有那種渴望呢?
哪怕,有一丁點的意思,也行啊。
沒有也還罷了,關鍵李老板想到她後,會有種莫名其妙的懼意,搞得他情不自禁的就想去討好她。
“唉,這個女人啊,就是不能慣。隻能管。三天不管,她就敢上房揭瓦。”
老謝揉著發紅的耳朵,語重心長說出的這番話,又在李南方耳邊響起。
讓他打了個激靈,彈掉早就熄滅了的煙頭,自言自語的說“靠了。我不會也像老謝那樣,早晚會變成怕老婆的男人吧?真要那樣,老子寧可終生不娶。不對,乾嘛要終生不娶呢?除了嶽梓童之外,還有很多好女人啊。比方親愛的蔣醫生——”
李南方剛想到親愛的蔣醫生,一個女人的尖叫聲,就從樓梯口外的走廊中傳來“啊!你、你誰?你要乾嘛?”
今天下午四點半,在田副院長的帶領下,蔣默然等京華醫院外科三室的全體同仁,準時從單位出發,前來某大使先生為感謝各位,才在七星會所三樓大擺的宴席。
七點才會開始的宴席,四點半就從醫院那邊趕,確實太早了些。
不過田副院長說過了,這是防備路上堵車。
也許田副院長真是諸葛孔明在世,鐵口神算,也許是個烏鴉嘴,反正他們來時的路上,真堵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