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軍人打掃衛生的速度,簡直是不要太蓋。
除了空氣中還彌漫著沒被夜風吹散的血腥氣息外,彆說是彈殼了,就是一絲血跡都沒留下。
就仿佛,嶽家彆墅院子裡,從沒發生過激烈的槍戰。
城市裝甲車剛開出嶽家彆墅,足足十數輛勇士,就從彆墅區西方緩緩駛來,簇擁著它向東方急奔而去。
嶽家彆墅的門前,還有一輛勇士,開車的軍人站在車門前,迎著微涼夜風的身軀,在街燈照耀下,挺直的就像一杆標槍。
這是專供賀蘭扶蘇乘坐的。
士兵在等賀蘭扶蘇。
賀蘭扶蘇,卻在等李南方。
“等我做什麼?我們兩個人之間,好像無話可說的。”
李南方走了過來,穿著藏青色的立領中山裝,皮鞋擦的錚亮,人模狗樣的,就是走路時腳步有些輕浮。
沒辦法不輕浮。
他男性功能再怎麼強悍,被賀蘭小新從早上就不但榨取到現在,還能直立行走,就已經很不錯了。
沒有耕壞的地,隻有累死的牛。
這句話,可不是隨便說著玩的。
等他走到背後,賀蘭扶蘇忽然轉身,狠狠一拳打在了他臉上。
李南方立即被打了個烏眼青色,身子更是踉蹌後退好幾步,差點摔倒。
彆看李老板荒淫無度一整天了,其實還是能躲開賀蘭扶蘇這一拳的。
他沒躲。
抬手揉了揉眼睛,他才問“給個理由。”
“你不該放任梓童去犯錯,卻無動於衷的。她現在——肯定已經後悔的要死了。”
賀蘭扶蘇知道嶽梓童去乾嘛了,當前又是和誰在一起,李南方沒感到驚訝。
也沒有馬上回答他這個問題,低頭在點上一顆煙後,他才淡淡地說“我已經儘力了。”
“你沒有。”
“你知道?”
“如果你真的儘力了,她就不會走極端,去傷害自己?”
“賀蘭扶蘇,你怎麼知道我沒儘力?難道,你要讓我像狗那樣,跪在她腳下,抱著她雙腿,求她彆去做傻事嗎?”
李南方吐了口煙霧,繼續說“你苦追她這麼多年,應該比我更清楚,她那人是什麼德性。如果我不求她,她或許還能自己想得開,反悔。如果我真去求她。嗬嗬,說不定她會在車裡,就和姓馮的成就好事了。”
賀蘭扶蘇沒說話。
隻因李南方說的沒錯。
嶽梓童的脾氣,就是這樣。
“她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誰也擋不住。就像剛才,你也不是眼睜睜看著你親姐姐,被你手下人押走,有可能,一輩子再也看不到她?”
李南方倚在玻璃門上,雙眼無神的看著門外,歎了口氣“唉,有些女人,總是會做一些她以為很了不起的事。其實,她們蠢的要命。”
賀蘭扶蘇抬手,用力擦了擦臉,說“你也打我一拳,用點力。”
李南方有些奇怪“我為什麼要打你?”
“替我姐姐打我。”
“沒興趣,也不忍。你姐姐已經夠可憐了。如果在你們姐弟最後一次見麵時,發現你變成熊貓眼,她會意識到她終於錯了。就會——喪失活下去的希望。”
李南方說著,抬手拍了拍賀蘭扶蘇的肩膀,認真的說“唯有她活著,我們才有希望把她撈出來,不對嗎?”
不等賀蘭扶蘇回答,李南方轉身就走。
賀蘭小新臨走前,曾經告訴他一些事,讓他知道她留下了太多讓賀蘭家不敢滅口以保清白的後路。
所以,他才不會在短時間內,擔心她的安全。
他現在最該做的,就是趕緊想辦法,搞定南方集團能去會展參展的事。
可惜賀蘭扶蘇他們來的太快了,不然憑借賀蘭小新滿肚子的壞水,肯定能給他想到好辦法。
砰!
有拳頭砸在臉上的悶響聲,從背後傳來。
走上樓梯的李南方,腳步頓了下,頭也不回的喃喃自語“自己打自己還這樣用力,看來你是決心不見你姐了。這樣也好,賀蘭小新死守秘密的決心,就會更大些了。”
賀蘭小新臨走前,告訴李南方,說在她臥室的枕頭裡,藏著一個優盤。
那裡麵,裝著賀蘭家太多的秘密。
隻要她能不懼折磨的守口如瓶,李南方能為她保護好這個優盤,那麼她就沒有性命之憂。
除了這個優盤外,在她衣櫃裡還有幾條香煙,香煙的配方,以及煙廠在南疆那邊的秘密所在處。
那是專門給嶽梓童“準備”的。
她能用這些香煙控製嶽梓童,李南方同樣也可以。
“我知道你們男人,其實最愛玩彆人的老婆了。尤其是馮大少的老婆,還是你的前未婚妻。想象一下,已為馮家媳婦的童童,跪在你麵前哀求你,隨便你玩,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爽?”
想到賀蘭小新說過的這番話,李南方就想追出去,把她從裝甲車裡揪住來,把她嘴巴抽歪。
那個腹黑的女人,明知道她活著回來的希望不大,還是想她所在意的男人,這輩子都被她這番話惡心。
“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種女人?”
看著那些煙,手裡的優盤,倚在衣櫃門上的李南方,自言自語的說“我真該告訴你,老子因為被萬蛇噬咬過,對任何毒品都是免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