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來到市區時,天光已經大亮了。
前麵路口處有家混頓包子鋪,據說他家老板是個良心商人,從來不用紙盒子拌上醬油當包子餡,所以生意特彆好,李南方以前早飯來不及做時,就會來這吃飯。
看在嶽總隨身緊隨很不容易的份上,李南方點了雙份早餐。
現在是打工狗上班,好孩子上學的高峰期,不大的店鋪裡,烏央烏央的全是人。
有很多單身狗,總是拿眼角偷看嶽梓童。
畢竟,像這麼有氣質的漂亮女孩子,很少有來這種地方吃早餐的。
這就好比穿著包臀短裙,細高跟,臉上戴著大墨鏡卻擠公交的裝逼犯,總是會引人注意。
吃飽喝足,李南方擦了擦嘴站起來,問老板哪兒是洗手間。
事實證明,所有生意紅火的包子鋪,都有免費使用的洗手間。
這家包子鋪老板,更是深諳此道,店鋪後麵的洗手間很大,同時能供五個男人,一起放水蹲坑。
“嶽總,您還跟著嗎?”
開門,掃了眼裡麵兩個架著撒尿的男人,掛著藍色窗簾的後窗,李南方回頭問。
他還就不信了,已經跟過來的嶽梓童,敢跟著他去男廁所內。
充其量,也就像在家裡那樣,不顧彆人笑話,抱著膀子倚在外麵牆上等罷了。
變成啞巴的嶽梓童,還是不說話,卻從口袋裡拿出個大墨鏡,戴在了臉上。
對被大到誇張的墨鏡,遮住小半個臉的嶽梓童笑了笑,李南方晃著膀子走進去時,心想,你愛在這兒聞臭味,隻能說你的愛好有問題。
人在公廁撒尿時,有人進來後,為表示歡迎,都會下意識的抬頭看一眼,然後再低頭看那個什麼。
正架著放水的這倆哥們,在李南方走進來後,也是這樣的反應。
隻是他們抬起頭來後,身子齊刷刷的哆嗦了下,有尿撒在褲子和手上,卻毫無知覺,傻愣愣望著李南方背後,滿臉都是可愛的見了鬼模樣。
握了個草,她不會真跟進來了吧?
李南方就覺得渾身嗖地聲,起了層雞皮疙瘩,慌忙回頭看去。
可不怎麼地,戴著大墨鏡的嶽梓童,就站在廁所門後,雙手抱著膀子的小模樣,很酷。
“你妹的,都看什麼呢?還不快點把家夥收起來,滾粗!”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嶽梓童可能借著大墨鏡的掩護,在偷看那倆人,李南方卻覺得自己老婆在洗澡時被人偷窺了那樣,頓時勃然大怒,張嘴罵道。
那倆哥們,還真是冤枉。
你說我們正在這兒愉快的撒尿,忽然跑進來個墨鏡美女,算幾個意思?
不但嚇得我們尿了一手,你還罵我們滾粗。
這,這天理何在?
公平,何在?
不過看到李南方眼神惡狠狠的樣子,這倆哥們同時選擇了踐踏天理與公平,慌忙提起褲子,灰溜溜的快步走了。
明明是他們可能被看光了,為什麼卻有種做賊心虛感?
李老板沒心思給他們尋找答案,更沒心思撒尿了,一把拽住嶽梓童的胳膊,在很多男人憤怒的目光中,家暴男那樣,動作粗魯的把她拽出了包子鋪。
砰地一聲,把她用力推在了車上。
嶽梓童一個趔趄,抬手維持身子平衡時,臉上的大墨鏡掉在了地上。
不等她彎腰去揀,李南方踏步向前,一腳踩在了墨鏡上,狠狠碾了下右腳,就碎了。
抬手掐住嶽梓童的脖子,李南方咬牙切齒的低聲問道“嶽梓童,你特麼的有完沒完?”
嶽梓童不說話,也不反抗,一副聖母瑪麗亞的淡然,任由李南方掐住她脖子的右手,越來越用力,小臉逐漸漲紅,最後把舌頭伸了出來,雙眼開始翻白。
青山人民是正義的,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試圖掐死一大美女。
四五個小夥子,飯都不吃了,齊刷刷的跳了過來,厲聲嗬斥李南方鬆手,要不然就要你好看,腿打斷,再送派出所。
“草,我教訓我老婆,管你們毛事!”
想都沒想,李南方回頭就罵上了。
話剛出口,就覺出不對勁了。
心中一蕩,神色茫然,難道,在我心底深處,還是把她當老婆看的嗎?
那些吃瓜群眾,可不管李南方心裡怎麼想。
他們隻知道,像嶽總這種超級大美女,在男人界就是珍惜資源,弄死一個少一個——脾氣最暴躁的那個年輕人,一個箭步跳過來,抬拳狠狠打在了李南方下巴上。
李南方如果不走神,心中不浪、不對,是心中不當蕩,就算閉著眼也能躲開這一拳的。
一拳被打了個趔趄後,李南方捂著生疼的下巴“你妹的,敢打我?有種彆走,在這兒等著,我去找我大哥陳大力來。”
人的名,樹的影。
大力哥近期在東區這邊,也算是創下了諾大的名頭,普通打工狗還真惹不起。
脾氣暴躁的年輕人,同樣惹不起,唯有嘴硬,說誰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打女人,眼睜睜看著李老板飛快的跳上車子,一溜煙的去了。
任何時候,都不許用我教你的,欺負善良的百姓。
要不然,我會把你的五根腿,都打斷。
這是老謝——老謝婆娘警告過李南方的話。
想到那潑婦的狠辣手段,李南方就算沒了牙,也不敢違背的。
“我被人打了,你是不是很開心?”
心情無比鬱悶的李南方,問雙手揉著脖子的嶽梓童。
脖子,修長,白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