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這樣粗暴的對待閔柔,一時半會無法解開心結的卡拉維奇,眉頭皺了下說道。
“老板——是。”
博夫斯基怕老板改變主意,剛要再說什麼,就看到他正冷冷的望著自己,連忙閉嘴,低頭,腳步匆匆的去了。
“請坐。”
卡拉維奇再次恢複了該有的紳士風度,抬手請閔柔坐下。
歸攏了下被抓亂的秀發,閔柔默默坐在了他對麵的藤椅上。
卡拉維奇為她倒上了一杯紅酒,又拿起煙盒,在她麵前晃了晃。
閔柔搖頭,低聲說“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了。聽不聽,都在你。”
“美麗的小姐。你能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嗎?”
“不能。”
“為什麼不能說?”
“為什麼要告訴你?”
閔柔反問。
卡拉維奇死死盯著她,臉色變幻不定,過了很久後才說“其實沒有那個人。博夫斯基說的沒錯,你隻是想用處子預言的傳說,來試探我,擾亂我的心神,希望我能放你走。”
閔柔沒有和他爭辯,有沒有那個人。
她隻是從容笑了下“你本來就該放我走的。我雖然不了解賭博業的規矩,可我卻知道你們這些人,最該講規矩,並嚴格遵守自己製訂的規矩。不然,澳門也不會成為世界三大賭城之一。但你現在,明顯破壞了規矩。破壞規矩後,會有什麼下場,應該不需要我提醒吧?”
卡拉維奇有些不耐煩了,抬手拍了下桌子,厲聲喝問“到底,有沒有那個人?”
“有。”
“他是誰!”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閔柔再次用這句話反問。
這次,卡拉維奇給出了答案“也許,我可能會認識那個人。真要那樣,我或許會看在他的麵子上,放你安然離開。”
閔柔沒說話,隻是看著他輕輕歎了口氣。
人們總說,挫折,磨難,才是能讓人儘快成熟的老師。
這句話一點都沒說錯。
如果是放在半年前,卡拉維奇這樣說的話,閔柔就會說出李南方的名字。
並把她所知道李南方的那些“英雄事跡”,說的天花亂墜。
讓人,在不知不覺間,把她知道的那些都套了去。
但這半年來,尤其老閔的屢教不改,導致今晚她自投羅網的殘酷現實,讓她成熟了很多。
“美麗的小姐,你歎氣,卻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卡拉維奇灰褐色的眼睛,閃了下問道。
“我歎氣,不說話的意思是,你怎麼就能把我當個傻子看呢?”
閔柔認命了,這會兒完全放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打得什麼主意?如果我說出的那個人,你沒聽說過,最多也就是不置可否的笑笑拉倒。可你假如真聽說過他這個人,那麼你為了怕遭到報複,現在就會把我殺死,來個死無對證。”
心思被拆穿後,卡拉維奇也沒在意。
輕笑了聲,說“我的手下有多彪悍,你都看到了。實話告訴你,像博夫斯基這樣的手下,我有三十多個,都是來自俄最精銳的特種部隊。而且更重要的是,這還隻是我們台麵上的力量。我們的背景,深厚的讓我自己都吃驚。你覺得,我會害怕你說的那個人嗎?”
頓了頓,他又說“除非那個人是——”
“除非是什麼?”
閔柔在這方麵的經驗,終究還是太少了,明知道卡拉維奇故意停頓,就是在吊她胃口,可還是忍不住的問。
卡拉維奇等的就她這句話,立即說“除非,那個人是華夏龍騰十二月中的人!”
維納斯賭場的大後台,曾經明確告訴卡拉維奇,說天下任何人隨便你們惹,就算把美國總統坑了,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
但有幾個人,你們千萬不能惹。
你們真惹到了他們,彆說是我了,就算是上帝親來,你們也唯有被滅門屠殺的份!
那幾個人,就是華夏龍騰十二月中的人。
牢記住幕後大老板這番話卡拉維奇,這些年來始終不敢忘記。
現在看閔柔如此的自信滿滿,自然就以為她和龍騰中的那幾個鳥人有關了。
如果真那樣,就算再給卡拉維奇三個膽子,他也會乖乖把閔柔送出去。
可閔柔的本能反應,卻讓卡拉維奇那顆提著的心,放了下來“什麼龍騰十二月?”
卡拉維奇眉梢一揚,繼續快速的問道“那個人姓謝?姓秦?還是複姓荊紅?”
“不,他姓李——”
閔柔的回答,徹底把她被放走的大門,關閉了。
龍騰十二月中,確實有姓李的人。
十一月白麵書生李明修。
隻是早在二十多年前,李明修就已經隕落在俄羅斯了。
他隕落時,閔柔都不一定出生呢,怎麼可能會認識他?
“美麗的小姐,祝你今晚的歐美之行,旅途愉快。”
卡拉維奇非常有禮貌的祝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