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能離開這兒,李南方讓楊逍做什麼,他就會——做什麼?
楊逍小雞啄米似的猛點頭時,李南方忽然問道“那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找上我?”
“因為——”
楊逍說出這兩個字後,就閉上了嘴。
李南方看著他的眼神,冷了下來“怎麼,不說?”
“說。但得等你死,或者等我死時,我才會告訴你。”
李南方的眼神太犀利了,楊逍不敢和他對視,看向了旁邊。
“我是不會死的。但我現在可以讓你去死。”
沒想到這妖孽會如此的執迷不悟,這讓李南方倍感惱怒,獰笑著一把抓住他頭發,幾乎沒有任何費力的,就把楊逍按到了水下麵。
楊逍滿身嚇人的功夫,就像被海水給融化了那樣。
在被李南方按到水下後,楊逍隻是像無法抗拒暴徒的懦夫那樣,徒勞的掙紮著。
伸手亂抓,想抓住李南方的衣服。
依著李南方的尿性、哦,不,是水性,當然不會讓他抓住了。
楊逍在水下睜大眼睛,望著他,全是苦苦的哀求之色。
“說,還是不說?”
看到他再也忍不住,張嘴連喝幾口水,覺得時候差不多了,李南方才把他從水裡提上來,厲聲喝問。
先吐出一口水——直直吐在李南方臉上後,楊逍才深吸一口氣。
“草,好臭。”
李南方抬手擦了把臉,罵了句,再次厲聲喝問“說,還是不說?老子既然能救你,自然也能淹死你。”
“我、我不能說。”
楊逍用力搖著頭。
李南方大怒——楊逍忽然張嘴,嚎啕大哭起來,嘶聲叫喊“李南方,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我、我真是受夠你了。”
李南方呆住了。
他做夢也想不到,楊逍居然會被他給逼著,像個走投無路的娘們那樣,嚎啕大哭。
這,還是那個單槍匹馬,就把倫敦黑龍組四十多人集體滅門的魔頭嗎?
這,還是讓天下第一高手胡滅唐,都深為忌憚的魔頭嗎?
這,還是在陸地上,隨隨便便就能把李南方玩成臭襪子的魔頭嗎?
握了個草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在楊逍嚎啕大哭後,李南方不但沒覺得他這種反應,是相當被人不齒的,反而簇生出了一種錯覺。
楊逍——是個女人。
而且,貌似還是他熟悉的女人。
“你妹的,老子這是在想什麼呢?這就是個可憐的大魔頭,怎麼能和我那幫嬌滴滴的牡丹們相比?”
看著哭到稀裡嘩啦的楊逍,覺得再看下去,就會忍不住把他摟進懷裡,說“乖乖寶,是哥哥不好,彆哭了撒”的李南方,趕緊搖了搖腦袋,罵道“好了,彆哭了!老子不再逼問你就是了。草,你還哭!”
楊逍立即閉嘴。
卻因為哭的太傷心,鼻子一吸一吸的。
“唉。老子有種預感,這次不殺你,早晚得落在你手裡,搞個生不如死。但,誰讓老子是心地善良的人呢?寧可我受苦受難,也不想你再委屈啊。尼瑪,我居然這樣崇高,算什麼鳥人呢?”
重重歎了口氣後,痛恨自己太善良的李南方,無奈的搖了搖頭,抓著楊逍的肩膀,劃向船頭那邊。
這一夜,好漫長。
但再漫長的夜晚,也會過去。
光明,總會到來的。
東方的海平麵上,已經有曙光出現了。
“活著,真好啊。踏馬的,這破船怎麼可以如此的長,害的老子遊了這麼久。”
總算劃水到船頭後,李南方吐了口水,罵聲未落,臉色就是一變。
他看到了什麼?
他看到,在西方的天際上,有一道黑線正迅速變大,向這邊猛撲過來。
“這是巨浪,還是颶風啊?老天爺,咱能不能彆這樣玩兒好吧?一個晚上了,我真玩累了。”
李南方一愣之後,立即加大了劃水速度,終於遊出了船頭下的死角,衝站在上麵,正傻呆呆望著西方天際的黑白牡丹吼道“我回來了,親愛地們,想我了沒有?”
李南方跳水後,他的白牡丹,無時無刻的在想他。
絕對是望眼欲穿啊。
可現實,簡直是太殘酷了。
盯著海麵眼睛都開始疼的白牡丹,沒有看到她的蓋世英雄,卻看到了從西方邊際,向這邊迅猛撲來的黑線。
平靜沒多久的海麵,貨輪上的美杜莎旗幟,再次隨著信風的到來,開始搖晃,飛舞了起來。
艾微兒想哭。
她不知道,她究竟造什麼孽了。
苦逼的磨難,自她結婚後,就如影隨形的追隨著她。
不離不棄。
先是丈夫意外去世,隨後就是在墨西哥布偶島,差點一屍兩命。
昨晚到現在,又是接連經曆恐懼,狂喜,再恐懼——
她真想一腦袋,紮進大海中,與她的蓋世英雄化作一對鴛鴦,沒事時卿卿我我,有事時各奔天涯——就在艾微兒用力咬住嘴唇,不知道該怎辦時,李南方的叫聲,從船下海麵上傳來了。
她的眸子,立即變得亮晶晶,霍然低頭看去。
就看到,海麵上男人,正在對她飛吻。
動作,是那樣的風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