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姐雖說人性急需充電,但本身智商卻不是很低。
在聽隋月月問出那句話後,立即醒悟了過來,意識到紅酒內有鬼了。
她的叫罵聲未落,吉蘭抬腳,重重踢在了她下巴上。
吉蘭穿的是軍用皮鞋,狠狠踢在人下巴上後,任誰都會受不了的。
尤其連姐這種嬌生慣養的貴太太,細皮嫩肉的哪有太多抵抗力,立即慘叫一聲,仰麵朝天磕在了地上,張嘴噴出了一口血水,有兩顆牙齒被吐了出來。
吉蘭接著抬腳,踏在了她的脖子上,迫使她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她不喜歡任何人,罵隋月月。
“吉蘭,她剛才是個什麼情況?”
隋月月臉上的淚水早就擦乾,慢慢搖晃著酒杯,看著杯子裡鮮血一般的酒水,沿著杯壁留下一抹抹的殘紅,眼眸很亮。
連姐喝了摻雜了九號的紅酒,很快就毒性發作,麵色醜陋掐著她自己脖子出溜在椅子下麵時,隋月月也離開了椅子,拿起那瓶白酒,兩個酒杯,麵對家鄉的方向,跪倒在了地上。
連姐遭受無法形容的痛苦時,已經沒有任何時間觀念了。
但吉蘭卻在計算著她毒發後的時間,以及密切觀察著她的瞳孔變化。
這段時間,大約是十分鐘左右。
十分鐘,已經足夠隋月月舉杯祭奠她的父母,低低哭泣著請二老在天之靈安息,她會讓仇人遭受至少半個月生不如死的痛苦後,再把心臟硬生生挖出來,帶回二老的墳頭上祭奠的。
等到吉蘭發現再不給連姐解藥,她就會就這樣死去時,隋月月已經祭奠完畢,擦乾淚水,整理好衣衫,再次女王般的坐在椅子上,細細品嘗當前的美好生活了。
“瞳孔始終在不規律的放大,縮小。她的心臟在擴張時,瞳孔就會放大。心臟回血時,瞳孔就會響應縮小——事實證明,九號能讓人在十二分鐘內死亡。而且十號的中和藥效,也與實驗室的初步報告嚴重不符。”
半年的時間,已經足夠把吉蘭培養成一名“資深”鑒毒專家了,根本不用任何的化驗儀器,隻需根據連姐的臨床反應,就能確定九號和十號的中和度,與實驗室所彙報的嚴重不符了。
根據實驗室的初步彙報,九號被人吸食後,應該是比吸食一號更美好——
而能中和九號的十號,在被人吸食後,會在五分鐘後,讓人從九號的美好中,徐徐抽身出來。
可用在連姐身上後,無論是九號,還是十號,藥性應該都比實驗室所彙報的更大。
連姐吸食九號後最多能活過十二分鐘,但本該中和九號,讓她在五分鐘後才能清醒的十號被吸食後,她卻立竿見影的起到了明顯效果,
“嗬嗬,這也沒什麼。”
隋月月嗬嗬輕笑道“本來,理論和實踐中,就存在很大誤差的。是我不讓他們對這兩種新產品搞實踐實驗的,因為我想把它們用在連女士身上。這樣,就能為我們省下去找藥人的錢了。”
藥人,是隻有在金三角,銀三角,金新月世界三大製毒基地才會有的“人才”。
這種人,往往都是極度缺錢,被人逼的走投無路的。
製毒基地,為他們了一條“發家致富”之路,那就是讓他們自願報名當藥人,來實驗新的毒品。
現代社會,任何商品的更新換代極快。
毒品也算是萬千毒品中的一種了吧,為了滿足廣大需求者不斷提高的要求,製毒基地必須不斷研發出新的毒品,來滿足市場。
新的毒品在被研發出來,推向市場時,都要進行嚴格的“臨床實踐”,就是找藥人來試用藥性如何,並從中找到最適合癮君子們所享用的合格產品。
按照不成文的市場價,每個藥人的報酬,為十萬美金左右。
有的藥人,在試藥過後,還能拿著十萬美金去享受幸福人生。
但有的藥人,卻在實踐過程中蹬了雙腿,一命嗚呼了。
藥人死後,毒梟也不會吞下他的“實踐費”,而是想方設法找到他的家人,給錢。
沒有哪個毒梟,會貪墨藥人的實踐費。
各行,都有各行的規矩,與講究。
藥人實踐身亡後,再侵吞他的實踐費,是相當不吉利的。
實驗室在研製出兩款產品後,馬上向隋月月申請轉業藥人,卻被她拒絕了。
她覺得,讓連姐來當藥人,是最好的了。
無論連姐在試藥過程中死亡,還是引發身體隱疾變成殘廢——隋月月都會很滿意。
連姐的運氣不錯。
沒有死在第一輪試藥內,而且還能迅速清醒過來。
實際上,她還不如當場死掉呢。
“你、你究竟是誰!”
不住掙紮的連姐,終於問出了這句話。
“吉蘭,把連女士扶起來吧。我如果看不到她臉上的精彩表情,會感到遺憾的。”
隨著隋月月的吩咐,吉蘭抓住連姐的頭發,把她蹲放在了椅子上。
“臭婊、你是誰?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你難道不怕遭受法律的嚴懲嗎?”
連姐咬牙切齒的樣子,看上去很可怕。
隋月月卻覺得可笑,因為她的話“真沒想到,連女士現在居然也相信法律了。”
笑容驟然收起,隋月月眼神惡毒的死死盯著連姐,啞聲問道“姓連的,你還記得去年的八月二十一號,你在青山車站丟了包,被一個女孩子撿到後,委托車站轉告你,給她打電話要包那件事嗎?”
“我、我不記得。”
連姐用力搖頭。
她率性而為下做的事兒多了去了,彆人撿到她的包後好心送給她,反被她采住頭發痛扁一頓這種小事,實在沒必要去牢記的。
“好。”
隋月月用力咬了下嘴唇,寒聲說“你總該記得,被你害死在京華某醫院的隋大軍吧?”